“空净珠的事情瞒不下去,局面非如今的养心宫所能控制。”
宣明聆摸出一张信笺递给他,“它便决定办一场拈花会,广邀天下修士参加。名义上是赏花,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寻空净珠给出的交代。”
蔚凤接过与傅偏楼一道看了,才发觉,这是张特意写给他的请帖,还附带一块花型环佩。
上书有云,以此为信物,邀问剑谷蔚明光前去一试摘花礼道七宗卷。
“……摘花礼道七宗卷?”
蔚凤更困惑了,“那是?”
谢征答道:“据说,空净珠的线索藏在一副卷轴画卷中,那副图的名字就叫作《摘花礼道七宗卷》。养心宫的意思,是各凭本事、能者居之。”
“换而言之,接到请帖的人,才有资格得到空净珠。”
宣明聆笑了笑,“小凤凰,你是其中之一。”
傅偏楼有着前世的记忆,早知此事,并不惊讶。
能得到养心宫一纸请帖的,无不是年轻一辈中声名鹊起的人物;蔚凤身为问剑谷大师兄,自然不会缺席。
别说蔚凤,单凭着天灵根的名头,他也该有才对。
跟着方小茜来问剑谷的那一世,他就收到过,只不过后来花佩信物被对方要走,没能去到画卷里一探究竟。
这辈子他修为更高,还不似那时一般紧紧跟着方小茜,疏忽了自己的历练,频频下山除妖,也算有点名气,怎会拿不到请帖?
想到这儿,傅偏楼狐疑地瞄向谢征,和那双沉静黑眸对了个正着。
他下意识垂目躲开,又感到此举心虚,僵硬地抬头看回去。
“蔚明光有,我难道没有?”
“……有。”
谢征沉默了下,从袖中摸出一、不,张请帖。
“不仅你有,我和琼光师兄也有。”
宣明聆道:“我也收到了。”
“?”
傅偏楼有些傻眼,怎么外边千金难求的东西,到他们这里变成大白菜了?
不过他只愣怔片刻,很快就回过味来——今生的炼器大会上,这人可谓出尽了风头,被养心宫注意到也难免。
他接过自己那张请帖,攥住里头的花佩,不免有些开心。
这样一来,就不必忧愁如何带谢征一起去了。
“几个长老门下的弟子同样有受邀的,这样数来,问剑谷要去的人不算少。”
宣明聆说清来意,“仙器之踪非比寻常,宗门商议后决定请出云舟,由走意长老率领,日后一道前往。”
“走意长老?”
傅偏楼蹙眉,“那不是……师寅的师父吗。”
谢征颔首:“云光师兄也在此行之列。”
“在问剑峰闭关那么多天,终于舍得放出来了?琼光师弟一个月要问我回。”
傅偏楼撇撇嘴,“待会儿就告诉他,省得天天挂心。”
四人又说了些闲话,便去外峰拜访琼光,知会他这件事。
尔后天,众人安置好东西、将麒麟兄妹托付给无律后,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
云舟从落月潭下升起,恍如一钩沐浴着水流的弯月。
雕栏画栋的船舫前,一人负袖伫立,白衣飘飘,姿态傲然。
离得远时,乍一看看还以为是师寅;走近了,面容却是未曾见过的中年男人,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上,神光内敛,嵌有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目光扫在身上,一瞬隐约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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