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到L市之后直接去找路司勍那位老同事了。
路司勍的老同事叫薛灵,比路司勍大三岁,在L市市局刑侦科。
迟遇到之前路司勍就跟薛灵通过电话,两人见面时薛灵已经将她手里关于冉禁过往所有的资料翻出来,加了迟遇好友,传给她。
“就这么多,没了。”薛灵说,“要不是她是小路以前的点子,估计这都留不下。”
这是一份档案,或许为了保护点子的安全,档案里没有冉禁的照片,但有名字。
“苏小淙……”迟遇默念这个名字。
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对于迟遇来说是陌生的,又有点儿说不出的亲切和只属于冉禁独一份的可爱。
再看出生的年份,也只比迟遇大五岁而已,不是七岁。
籍贯这一栏是空着的,但居住地写的不是L市,而是C市的某个地址。
迟遇眼前一亮。
薛灵说:“她很有可能就是从C市来的,你可以去C市这个地址找一找线索。我爸就是C市人,我小时候常去,她写的这个地址我有印象,应该是一片老城区,或许还没拆迁。小城市街坊邻里的都熟,你去打听打听,或许会有线索。”
迟遇向她道谢,压着火急火燎的心思陪她吃完这顿饭。
毕竟是迟遇请客,不好意思得了情报之后立即就走人。
薛灵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哎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吧!我自个儿吃没事!”
迟遇立即起身,对薛灵说:“不好意思啊薛小姐,我的确很急。您有我的联系方式了,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甭客气!”
说到最后一个“气”的时候,迟遇已经背着包蹿出好几米了。
C市。
如薛灵所说,冉禁所留的旧地址是个老城区,还没拆迁改造,她在小区门口看到一群老太太围坐在一块儿聊天逗狗,她就过去问了几句。
迟遇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老太太们知道的情报很快被她掏了个干净。
“咱们这片啊以前是个修理厂家属院,后来国企改革一大批的人离开了,这儿就渐渐破落了,没人啦,剩下的都是我们这些等死的。”
“后来来这儿的都是打工的租户,城里租不起房就住在这儿,什么人都有,不是混混就是小偷,乱得很,警察都不爱管。”
老姐妹们平日里凑在一块儿没少忆苦思苦,大伙儿心知肚明,说多了也没劲。难得有个小姑娘来打听事儿,她们都分外热情,知无不言。
“奶奶,你们认识一个小女孩,姓苏,叫苏小淙吗?”
迟遇拿出冉禁的照片给大家看,“这是她长大之后的模样,可能是小的时候住在这里,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确定,不过估摸着得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老姐妹们眯着眼睛看迟遇的手机屏幕,思索了半天,有个人说:“好像,好像有点眼熟。”
“苏小淙?有这个人吗?”
“嗯?是不是那谁家的闺女啊,苏什么来着……”
“苏月珍,是她家闺女吗?”
迟遇握住奶奶的手,按捺着激动的情绪,引导着,“苏月珍,是苏小淙的妈妈吗?”
“啊……好像吧。”这位奶奶也不太确定,记忆有些模糊了。
一群人正说着话,奶奶的女儿来喊她回家吃饭了,听到她们聊天的内容插句嘴:“苏月珍啊,是啊,她女儿是叫苏小淙!”
迟遇眼睛一亮,立即将手机递给对方,“您看看,是她吗?”
那阿姨拿来手机看了一眼,很确定地说:“是是是,就是她,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哎呀这闺女长得可真是好看。”
说着还用手肘顶她妈,“哎呀就是那对长得一点都不像的母女!你不是还老说那娘俩奇奇怪怪的么!怎么就不记得了?”
迟遇本能地跟着她的话重复:“长得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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