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们个个都想把辞职信一递,到外头重新找头路,那还得了?
那天阿均还责怪他混水摸鱼想把公司搞垮,眼前的情势分明是他想把公司搞垮。
所谓带人带心,阿均平日为人虽然严苛、跋扈、喜怒无常,但行事上却十分公平、公正、讲道理,因此公司的员工虽然经常认为在恒阳工作太过辛苦,偶有埋怨,却对他服气得很,无不推崇他是一个优秀的老板。
但近来他这个活火山三不五时有事没事就给它爆发一下,且霸道、自以为是、独断独行、暴躁易怒的毛病变本加厉、更甚以往,搞得几乎人人自危、动辄得咎,每一个人每天被他吼得灰头土脸、骂得狗血淋头的机会往往不下数次,怎会不叫苦连天、不想另寻发展?
他们个个就宛若生活在暴政统治下的人民,祈求得到拯救,这便是他被“拱”
出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最主要的原因,谁教他是和老板关系最密切的人,他也只得责无旁贷地来了。
据他大胆假设的结果,阿均的遽变是在婚礼举行后的隔天,阿均没和罗浥薇去度蜜月,反而到公司来凶他那日开始,所以关键就在于婚礼当晚发生了什么事?
在婚礼筹备期间,阿均就像每一个沉浸在爱河中的男子一样,不时会露出白痴般的傻笑,彷佛拥有他心爱的女人就等于得到全世界似的满足、快乐。
一直到阿均不让他们这一群伴郎闹洞房而赶走他们为止,都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来,他全身洋溢着幸福的气味。
只是一个晚上,他就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比他爸妈刚死之时更阴郁,可见他的改变和罗浥薇有着很重大的关连,所以他必须从肇事者的口中问出点蛛丝马迹,他也好运筹帷幄,解开阿均心中的结,解救无数陷于水深火热中的苦难同仁。
天啊!他现在才深感责任重大,宛若一位上面有着光环的救世主。
问题是——
当救世主好像很难,该从什么地方问起,他现在完全莫宰羊。
“你突然来是不是倪均在公司发生什么事了?”罗浥薇忐忑不安地问道。
该不会他发生了意外,所以陈佳郁特地来告知她?
“你别担心,他好得很,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好得可以扯开嗓门骂人,怎么可能会有事?
“若不是他发生事情,你怎会突然跑来找我?”他虽然对她不理不睬,她却仍然对他的一举一动十分关心,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因为心病要心药医、解铃仍须系铃人。”陈佳郁意有所指地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什么意思?”
“因为你是阿均的心药,也是他的解铃人!”他非常肯定,尤其在看到罗浥薇憔悴失神的容颜之后,他更加肯定他的假设没有错。
虽然她上了妆,但她的苍白与疲倦是粉底掩饰不了的,因此他确信倪均的烦躁和罗浥薇的落寞一定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不懂!”他越说她越胡涂了。
“阿均变了,你没发觉吗?”他紧盯着她,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有吗?”他的话让罗浥薇微微一颤,但她却迅速地低垂下眼睫,掩藏她的悸动。
她怎会没发觉,她是第一个发现他变的人啊!
“有!而且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似的,和结婚前的他简直有南辕北辙的差别。”
“有吗?我没发现耶。”她含混地说道。
“浥薇,如果你当我是你们夫妻俩的好朋友的话,你就别瞒我了,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什么事,所以你们才会反常的没去度蜜月,对不对?”陈佳郁不放松地逼问她。
“佳郁,你多心了,我们真的没事!我们没去度蜜月是因为倪均放不下工作,才会临时取消,并没有其他的原因,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呵呵……呵呵……”罗浥薇装胡涂地干笑几声。
“浥薇,有事说出来大家好商量,你把事情闷在心里对你和阿均都没有好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我可以帮你们找出你们忽视掉的问题症结,不让事态再恶化、严重下去,不是很好吗?”他一定要说服她才行,否则这对夫妻的婚姻就完了。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的问题超乎他想像得严重。
“我们真的没事!”罗浥薇努力扯出笑容向他保证,甚至还揶揄他:“佳郁,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然干嘛吃饱饭没事做,跑到我们家来干涉我们的家务事?”
她话说得逗趣快活,但她笑容里头的勉强与痛苦却苦涩得令人心酸。
“浥薇,就算你不为自己好,那可不可以请你为了曾经身为你的好同事的我们,帮帮忙?”陈佳郁见原来的问法根本问不出什么,索性穷则变、变则通地改采哀兵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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