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七八年前,一个年逾五旬,做书生打扮的老者,来到了小镇上。
经过小镇居民的了解,得知老者姓孔,读了多年的圣贤书,也只是考过了乡试,自觉年纪已大,没有更多的天份,再苦读下去,进京赶考不会有什么好成绩,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在了,更不曾娶妻生子,遂放下一切,准备趁着身子骨还硬朗,走遍山河,看一看各地的景色。
镇长陈阿伯因为以前总是去外面的城镇,所以还有些见识,想到孔书生既然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正好小镇之前还没有自己的私塾,镇上孩子自懂事起就在山里疯跑,从来没有接触识文嚼字的机会,有限的一些东西还是靠着家里长辈口口相传,长辈知道多少就教多少,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就想着把孔书生留下来,在镇上办个私塾。
陈阿伯和小镇居民对孔书生做出苦苦挽留,孔书生经过再三思考,遂留在了小镇,靠着镇民的帮助,办起了私塾。过了这么多年,孔书生也变成了孔夫子,用心教导着小镇上的孩子。
和陈阿伯喝过几次酒之后,经孔夫子说,也觉得自己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真怕自己哪一天走到个地方,就此归西,身后连可以抬棺的人都没有……在这个小镇住了多年之后,感觉民风淳朴,至少不用再担心这些事情。
孔书生刚到小镇的时候,阿狗还小不懂事,等到阿狗能上私塾以后,因为家里的关系,也不可能去。孔书生那时候已经被叫做孔夫子了,他见阿狗家只有母子二人,生活贫困,想要阿狗去私塾,但是阿狗家付不起学费,孔夫子也不好破了小镇的规矩,真的不收学费,于是就在私塾窗户的外边,为阿狗准备了一个小凳,让他可以方便踩在上面,在自己讲学的时候,从外面旁听,这样不算阿狗在学堂里面,就不收阿狗的学费了。
阿狗在征得了阿妈得同意之后,正式拜过孔夫子,成了小镇私塾的一个特例。阿狗也没有辜负了他的好意,平时伺候好阿妈,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就会到私塾,踩着小凳,认真听孔夫子讲学。
孔夫子见他孝顺懂事,平常也会照顾他,有不懂的会特意在散学之后,单独给阿狗讲解说明。
…………
孔夫子站在道旁,看着远远镇中心的热闹,抬脚准备过去。不过想了想之后,他低头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己作死……。”
摇了摇头,孔夫子背起双手,转身往私塾方向走去——马上要到授业的时辰了,可不能耽误了孩子们的课程。
阿狗路上去了阿财婶的家里,取了送给自己的山鸡,然后一路小跑回到家里,在外面平了平气,等喘均匀了,这才打开小门,进到院里。
他扬声喊道:“阿妈,我回来了!”
阿狗妈在屋里听见了,咳嗽了两声,低低的说道:“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是啊,我已经把家里之前采到的药材拿去货郎那里卖掉了,货郎叔给了我五十个铜子,这可比让阿忠叔他们帮忙带到外面去卖好多了”阿狗兴奋的说道,其实他的兴奋还有另外的原因——想着下午让货郎叔给阿妈瞧病,万一可以治,那可比卖了多少草药赚钱都要高兴!
他决定先不告诉阿妈,等到货郎叔过来之后,给阿妈一个惊喜!
临近中午,到了饭时,用上午从阿财婶那里取回来的山鸡,炖了一钵鸡汤,放了一些他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的,可以用的药材,给阿妈端了一碗,自己就凑合着吃些剩菜和炖汤剩下的鸡骨头,也是吃的食不知味。
等吃过饭,收拾好餐余,又给阿妈铺好被,阿狗就借口要去镇外采些草药,提着一个小药篓,匆匆地跑出小院,直奔镇中心而去。
……
小镇中心,许还山因为上午的一句话,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里来一个郎中太难了,有什么病痛都是镇里人凭着祖上传下的一些过往经验,自己摸索着治。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号称会治病的人,大家伙儿一窝蜂的拥到镇中心,许还山的周围,把他围个水泄不通,连他带进来的各种货物都顾不上看了。
许还山虽然说了自己只会一些跌打损伤之类的治疗,但是架不住人多,每个人都不想错过这机会,有点头疼脑热的都嚷嚷着让他给瞧瞧,甚至还有人伸出一只迎风臭十里的大脚,让他给治鸡眼的……不过这个人马上就被其他的镇民给扔出了圈外……。
许还山忙的一头汗,本来天气就已经有点热了,再加上人群围的紧密,圈子中间感觉连气都透不过来。他手忙脚乱的应对着周围的人,有能看的就给些随身带的药,得到药的千恩万谢,看架势恨不得给他供个牌位。有些病人他就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糊弄过去。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起自己上午下的这个决定了……
阿狗跑到镇中心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许还山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正好抬头看到阿狗过来,顿时眼前一亮,放开嗓子喊了一声:“阿狗,你终于来了!”
阿狗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货郎叔怎么好像比上午要热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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