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山现在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趟这道浑水了!想什么遗宝,老老实实在西北做自己的狼王多好,每日也不用想些有的没的,仗着手下精兵,只要不去碰朝廷的人马,在西北之地没有自己去不了的地方!现在可好,面对一个唐三葬已是有心无力,这还有更诡异的西荒也来人了……。
看着面前的大祭司,想到阿狗妈可能也是西荒的人,许还山差点忍不住想要问问对方能不能帮自己解毒——还好他还有些理智,没有冲口而出。
他赶忙拱手作揖,向着大祭司拜了下去,口中道:“后学晚进许还山见过大祭司!”
抬起头,只见对面的大祭司也正抬头向他看来,那眼神就像一条毒蛇,伸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圈,许还山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祭司咦了一声,嘶嘶笑道:“你见过那间屋里的人了?”
许还山一怔,没想到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去过阿狗家,一时间心中愁喜交加,明白对方可能看出自己中毒了,赶忙说道:“晚辈昨日去过!本来是听说那家的有人病了,晚辈去帮着瞧病的!”当下把昨日的经历说了一遍。
大祭司静静听他说完,没有打断。然后才问道:“当时诊脉之时,你的手指被吸到了她的手腕上?”
许还山点点头,说道:“正是,只是晚辈学疏才浅,没有见识,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他一时摸不清大祭司和阿狗妈的关系,不敢肯定阿狗妈是否确实是西荒人,所以语气中没有透出对阿狗妈的恨意。
大祭司没有回答许还山的疑问,仍旧低着头,仿佛地面有朵鲜艳的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但许还山却察觉到他身上所穿黑衣在轻微的抖动,似乎心情不是表面那么平静。
这时唐三葬在旁边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依旧未语先笑,说道:“不知大祭司深夜到这荒凉的地方,所为何事?有没有什么是我能伸上手的?”
大祭司隔了一会才开口道:“老夫不敢劳动唐四爷大驾,我这把老骨头可扛不住你的漫天花雨!”
唐三葬连连摆手,笑呵呵的说道:“我的那些小伎俩哪敢在大祭司面前献丑!您老人家伸伸手,我就得躺下!”话是这么说,他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大祭司的拐杖,一刻也没有放松。
“老夫今夜前来,只是想找个安静地方,解决一下殿中的前事,倒是没想到大半夜的这里还这么热闹。”大祭司低低的说道:“我对这山顶的事物没有兴趣,和你也不会有冲突,不用那么防备着我!”
唐三葬闻言,心底却没有一丝放松,他今日来山顶遗址,是因为听说了山水田园的消息,虽不敢确定真假,但不想放过任何一丝机会,这是本身的想法,也是家中老祖宗的想法。想到自家的老祖宗,饶是以唐三葬的心境,也会感觉心底微微发寒。虽然在这一辈中,唐三葬算是做的比较好的,江湖中唐家的名声,倒是有一半是他闯出来的,但只要犯一点错误,老祖宗不会看自己以前做的好不好,都会不留情面的狠下辣手予以惩处!
耳朵一动,唐三葬敏锐的听到一个脚步声远远传了过来,脚步沉重,看来没想遮掩自己的行踪。他扫了一眼茫然未知的许还山和静默不动的大祭司,思考是哪方势力又要插一脚进来。
这时许还山好像才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大汉正向着自己三人的位置走了过来,肩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
大祭司也转头看了过去,开口问道:“事情办妥了?”
来的正是下午的男人,他还是满脸的憨笑,对着大祭司点点头,然后把肩头扛着的东西放到地上,许还山和唐三葬才发现,那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孩!
唐三葬见来的竟是西荒人,虽不知带一个小孩上山是何用意,心底警惕却提高到了十分,右手微动,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许还山一眼看去,借着月光和灯笼的光芒,发现地上的小孩自己居然认识,就是请他给自己阿妈看病的阿狗!他吃惊不已,不知道大祭司为何要派人把阿狗抓来,随即想到阿狗妈可能的身份,自以为大祭司要与阿狗妈为难,所以要先把阿狗抓在手里以作制衡!
大祭司没管他俩是如何想的,继续问大汉道:“你在哪里找到这孩子的?”
大汉挠挠头,憨憨说道:“这小子在离家里不远的地方,坐在外面看书,我趁机弄晕了他,又把您给我的信,让烛五送过去了。”
大祭司点点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她过来吧!”随即转头看着唐三葬又说道:“老夫要在这里办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唐三葬脸上仍是笑呵呵的,但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没有了,沉声道:“大祭司太霸道了吧?不说这里不是西荒,就算在西荒,您也伸不了这么长的手吧!”
还没等大祭司说话,一团黑影从他身边刮过,带起一阵腥风,直冲着唐三葬冲了过来!
唐三葬一直高度注意着大祭司,但没想到大祭司没出手,后上山的大汉倒先出手了。他没有丝毫慌张,还有余暇扔掉了左手的灯笼,身形微侧,就像借着刮过来的风,随风往后飘去,同时右手微动,忽然间众人面前银光大盛,仿佛夜空明月把光明全都集中在这一块地方照射了过来!
大汉冲出一半,许还山才反应过来,他赶紧抽身后撤,为免引起大祭司的误会,选了另外一个方向。随即他就见唐三葬出手了,那一片银光险些晃花了他的眼睛……。
大汉眼见银光已到眼前,脸露狰狞笑容,身形诡异的扭曲了一下,全身向着地面伏了下去,然后也不起身,就在地面上游动着向唐三葬逼去,地上杂物丝毫没有让他的速度慢下来。他本就穿着黑衣,这时就像一条黑蟒蜿蜒游动着,但却不显笨拙,仿佛天生就是一条蟒!
唐三葬从来没有正面面对过西荒人,头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身法,一时不知该如何出手,又是后退了几步,手底扣好的暗器没有马上发出,准备观察一下再出手。同时他眼角余光还注意着大祭司,却看到刚才自己击出的暗器,因为被大汉躲过,向着后方的大祭司飞了过去,大祭司只是轻轻动了动手腕,龙头拐杖微晃,所有银光突然像是被花蜜吸引的蜂群一样,全都投向了龙头!
没等他看清大祭司的出手,大汉却已拉近了距离,倏忽从地上一跃而起,迎面一拳向唐三葬面门打去。唐三葬扭头避过,右手轻抬,一枚五菱梭从指尖飞出,向着大汉拳头迎了过去。大汉胳膊一转,宛如没有骨头一样,避开五菱梭,诡异的又从自己胸前掠过,打向唐三葬的左肩。
唐三葬头向后仰,腰后折,用了半个腰马桥,刚刚避开大汉的拳头,却见大汉手一张,一蓬淡淡的烟雾从掌间散开,扑向自己的口鼻,一股腥味迎面而来,中人欲呕。幸好唐三葬知道西荒善毒,自家暗器上虽也用毒,但远没有西荒所用之精,一直提防着对方的毒,这时紧急闭住呼吸,脚底用力在地上一蹬,也不直起腰,与地面平行着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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