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牌墩墩墩神功精准投递,绝无一丝延迟。
他与衣飞石带着萧陌然,下一秒就出现在跃鲤崖中心区域,李秦阁的面前。
“风气有异。”谢茂握住衣飞石的胳膊,提醒注意。
这地方遍地沙砾荒草,更有萧陌然口中的风刀霜剑。
每一缕吹过的风都像是利刃在身上切割,谢茂与衣飞石身上的护身法宝瞬间显形,挡住了风霜的侵袭。不仅止风,空气中弥散的湿气也带着杀伤力,这是个遍地侵害的环境。
萧陌然也早有准备,撑起了一把循流伞,伞下自成空间,能护住一片安然。
面前的李秦阁乍一眼看去已然不成人形,穿了五十年的衣衫早已烂朽,浑身血污泥沙覆盖,与身周的沙石一样颜色。修行之人以气机辨认身周,李秦阁的气息也只剩下薄薄地一瞬,几乎捕捉不到。
萧陌然并未撒谎,李秦阁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若不能即刻离开跃鲤崖,再过两年必死无疑。
萧陌然第一时间就撑着伞护住匍匐在地上的李秦阁,伞只有那么大,护住了头便护不住脚,护住了李秦阁就护不住萧陌然。他一只手将伞撑在李秦阁头顶,一边将躺倒的李秦阁扶起来,试图让李秦阁的腿脚也缩回伞下,全然没注意到他自己的衣衫、肌肤都已被风霜切割,变得血迹斑斑。
衣飞石伸出手,将萧陌然那把伞的伞沿扯了扯,原本无法扩张的保护罩倏地变宽变大。
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抬手,当中蕴含的玄机堪称神迹。任何一件法宝的铸成都是完全闭合的环境,并不像矢量图可以肆意拉拽缩放,衣飞石看似只扯了扯伞沿,扩大了伞下的防护范围,实际上是彻底重建了这件法宝的核心阵法,使之彻底改变。
萧陌然都顾不得震惊感慨,伞沿变得宽大之后,他将伞插在地上,就像是一只小帐篷。两只手运气温暖清凉的灵气,在李秦阁的头顶、眉心、膻中、丹田处缓缓揉搓,小声轻唤:“师父,师父。”
谢茂在跃鲤崖附近逛了一圈,说:“倒不像是天生的杀阵。”
衣飞石看着深不见底的断崖,纵身一跃。
谢茂有些气急:“你着什么急?”
他是可以把衣飞石直接挪回身边,然而,险情未至,他对衣飞石总得有最起码的尊重。
耐着性子等了大约两分钟,断崖之下泛起浓重的血腥味,衣飞石从浓重的雾气中飞跃而出,手里还拎着一条已然成形、伤痕累累的恶蛟,垂着大脑袋汩汩地淌血。
“便是此物作祟。”衣飞石将恶蛟掷于谢茂跟前。
这条恶蛟有壮年男子腰身粗细,浑身鳞甲浑浊,透出巨大的腥气,鲜血牵着线淌出一个小窝,因体质强悍恢复力绝佳,伤口已经基本愈合。这狡猾的家伙分明意识清楚,却闭着眼睛咧开大嘴装昏迷。
妙物山庄是呼羊夫人择地而建,各处风水绝佳,怎么会出现跃鲤崖这样戾气四溢的凶地?
“能吃气运,倒也是异种。”谢茂受不了这腥味,“太臭。”
衣飞石本是将这恶蛟捉回来给谢茂养着,哪晓得谢茂嫌臭。可若是丢出去了,这货专门吃气运,简直就是个长条形污染机,走哪儿哪儿变穷山恶水。得亏妙物山庄是修真门户,能撑得住这风刀霜剑的侵蚀,换个普通人生活的星球,只怕整个星球都要从宜居星球变不宜居的垃圾星。
手起刀落宰了吧,这恶蛟毕竟存世多年,生而不易,吃起运是它的本能,又不是它故意为之。
“放回去找条小河养着?”衣飞石和谢茂商量。
荒星那么大,外边设置好阵法,圈块地养起来,不许这恶蛟乱跑,平时让谢茂或是衣飞石多去逛逛,气运这东西是绝不会缺的——圣人居处有祥瑞,一条恶蛟怎么都吃不完他和谢茂的气运。
“你瞧这货心思狡诈修为也不差,扔回去就等着解紫唯天天跟它斗法?”谢茂说。
那恶蛟还咧着嘴吐着舌头,假装自己是条死蛇。
衣飞石不禁笑了笑,恐吓道:“要么杀了吧。”
他若是故作凶恶也罢了,这么轻描淡写说要杀了,顿时把躺地装死的恶蛟吓一机灵,“粗喘”一口霜风,吸入一口浓雾,“幽幽”醒转:“大人饶命!”
许是修行多年,已近龙身,这恶蛟出声时宛如牛哞,无限接近于龙了。
背后李秦阁也在萧陌然的照顾缓缓睁开眼,望着萧陌然近在咫尺的脸,咽喉干哑如裂石,无法出声,只用一双眼睛望着萧陌然,满是渴念与爱慕。
萧陌然来的太仓促了,压根儿就没想过马上就能上山接人,喂李秦阁吃了丹药,手边并无饮食。
他单手划开手腕血管,将鲜血灌入李秦阁干涩开裂的嘴唇,哽咽道:“马上就好了,很快就能下去了,师父,师父有救了……”
当着谢茂与衣飞石的面就上演这种苦情剧,莫说谢茂,衣飞石都看不下去了。
“你去看看。”谢茂将衣飞石指过去。
衣飞石从曼珠空间取出各类茶点,让萧陌然喂李秦阁饮食恢复。
谢茂则走到恶蛟身边,问道:“前几天我家也发现了一条这么长的白蟒,如今看来倒不是巧合。都喜欢蹲在这里,怎么,这儿有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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