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倒是想作陪,被谢茂一句话指到厨房里当苦力,吭哧吭哧预备午饭。
岳云束手束脚坐在客厅里,对谢茂解释自己的来意:“听了些传闻,怕是老板你遇到些麻烦,这就过来看看。呵呵呵,看来是我误会了。”
他一口咬定误会,深怕谢茂听见并误解了他对衣飞石说的那一句“我帮你”。
他想帮衣飞石是建立在谢茂遇到麻烦、衣飞石遭遇强敌的情况下。如今闹明白了,谢茂仍是谢茂,衣飞石也没有半点和谢茂翻脸的意思,他若不解释清楚,不小心就得沦入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不过,忌惮归忌惮,岳云话里还是带着两分试探。
他想知道谢茂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那就留下吃顿饭。”谢茂根本不接茬,“昨天也没来。”
“呵呵呵,这不是忙、忙嘛,剧组真走不开。您老人家办寿宴,我人不来,礼物也得来呀。”
昨天谢茂做寿,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都来朝贺了,岳云嫌弃谢茂故作排场,懒得逢迎就没赏脸。现在巴巴地上门想要表达关心,听着就是四六不着、胡乱寻找的借口。
谢茂一句话就把岳云的攻势打得气息奄奄,他把自己摸了一遍,来得匆忙身无长物的,最终提溜出两瓶明显已经被磕了几口的信仰金光。
这两瓶信仰金光是岳王爷给岳云防身用的,就民间崇拜而言,岳云肯定是及不上他爸爸岳王爷。
“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岳云干笑着放下信仰金光,这毫无诚意版的借花献佛。
厨房里的衣飞石都捏了一把汗。
很意外的是,谢茂并没有拆穿发作,平静地将这份不像礼物的礼物收下了。
岳云本就有些忌惮谢茂,鼓起勇气问一句吧,还瞬间就被谢茂打击得气焰全无。
乖乖掏了礼物之后,看着谢茂不似从前那般温和爱笑的模样,岳云心里犯嘀咕,这小老板如今不言不笑的模样,倒是比我这个正儿八经的祀神还像龛上神像。
岳云知道衣飞石是阴天子,当然也能推测出谢茂身份不凡。
如今谢茂突然架势,骤然惊骇之余,岳云作为知情者也不能算太奇怪。
比较难受的是,以前谢茂都很随意,在他跟前离谱一点儿吧,他说不定还跟你一起闹,现在岳云坐在沙发上都有点喘不上气,就跟见了他亲爹岳王爷似的,只怕有一点儿行差踏错,就要被拖出去暴揍一顿军棍。
屋内气氛无比严肃,还带着岳云的惴惴与忐忑。
谢茂对此仿佛毫无所觉,岳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那个……老板,要不我去厨房看看?”岳云实在坐不住了,爬起来就想往厨房跑。
搁往日他跟谢茂客气过吗?谢家的客厅就是他的大本营,他想在哪儿蹲着就在哪儿蹲着,想吃泡面吃泡面,想做烧烤做烧烤……还捡过到处拉屎的流浪狗,窝就塞在谢茂亲手打理的盆栽旁边。
大凡做将军的,都有点走狗架鹰的爱好,衣飞石的梦想也是养上骏马细犬,闲来打猎玩耍,整天混吃等死。岳云捡个傻狗把他养的盆栽刨得死于非命,谢茂也只是笑一笑,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爱屋及乌。
曾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岳云,现在愣是不敢说话拔腿就走,站在沙发前瞥着谢茂的表情听他吩咐:放不放我走?求让我去厨房打下手!
“远来是客,还请稍坐。”
哪晓得谢茂半点面子都不给,又是一句话把岳云拍了回来。不、放、人。
岳云抽了抽嘴角,瞅着谢茂的脸色僵持了片刻,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往前在距离谢茂比较近的沙发上坐下:“老板,你给个明白话吧,这到底是怎么了?您这样子看着吓人,外边人心里都没底。外边那个新科技研究中心全仗着你和石老板操持……”
岳云说得比较含蓄。
在登门之前,他只知道昆仑印归器,阿舍被吓哭。
岳王庙曾有被断绝香火的落魄时光,岳王爷父子不仅跟隐盟关系不好,跟姓赵的关系更差。
阿舍她们那群神器器灵常年跟在阳间天子身边混饭吃,岳云和他们见面没打起来就不错了,虽然都是神字辈儿,彼此之间没多少来往。阿舍被吓哭的事,岳云知道,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真正惊动岳云的,是昆仑印归器的消息。
昆仑是谢茂的心腹,有人动了昆仑,基本可以判断为剑指谢茂,这件事牵扯的就大了。
所谓新科技研究中心云云,正确说法是修真文明世俗化的急先锋。
人类依然在攀爬科学文明的技能树,修真文明的技能树则早就被谢茂点满了,只等着发秘籍给人类修炼。一个前途未知充满了迷茫的科学体系,如何与早已成型的修真体系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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