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将淳偏着头,怡然自得地轻笑着。“所有的主动权,都操在司重华的手上,我只是站在被动的立场,唯一做过的改变,就是那名女子。若是司重华终究没有采行咒术,谁都不会有损伤,那就各安天命;万一他执意行咒,因而被咒术反弹,也只能说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他耸耸肩,全是一派从容自若的姿态。
青史贤低着头,想了一下。司将淳说得没错,与其小心翼翼地捏着命,倒不如由着眼前的局势,让司重华自己决定要领生,抑或受死。
“好,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那位姑娘动情是吧?!”青史贤卷起了衣袖。“那好,我也来帮忙。”
司将淳露出了少见的惊诧神情。“你要帮什么忙?”
青史贤挺了挺胸膛,抚了抚鬓角,作出顾盼自得、俊美无比的风流模样。
“喂喂,我好歹是个美男子吧?京城里的各府千金,为我倾倒的不知凡几,还不时有人递着写满相思情意的花草诗笺给我呢!”真烦!又要他卖弄优点。
“然后?”司将淳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眼中开始堆积可怕的风暴。
“我可以帮你分忧解劳呀!光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动摇天生的本性,实在太困难了,可是,若加上我这个美男子,一起使出浑身解数,诱惑那名女子,那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嗯哼。”瞧他自鸣得意的模样,司将淳莫名地想出手掐死他。
“你不必太感激我。我赖了你这么久,偶尔回报一次,也是应该的。放心吧,把你的命交给我,绝对不会有问题。这一次,换我让你靠!”青史贤拍着胸脯,多么慷慨激昂、多么大言不惭地宣告道。
忽然间,他胸前的衣襟像是被最凶猛的野兽箝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司将淳寒着脸、沉声地说道:“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如果让我发现你太靠近清风阁,那我将会非常愤怒。”他一字一句、强调地说道:“而惹我愤怒的下场会怎样,你本来就很清楚的,对不对?”
青史贤好没骨气地点点头,害怕地猛咽口水。
“很好。”司将淳得到满意的回答,随即便松开了他,走出折梅轩,只留青史贤一个人傻傻地站着,不解平时极好说话的司将淳,为什么会突然发起这么大的脾气来?
雪白的床帐,是岚儿睁开双眼后,所见的第一样东西。
这里是哪里?她习惯了相思林里的草香花调:习惯了相思木的叶片落下来,拂在脸上的感觉;也习惯了以天为帐、以地为席的生活,此时躺在屋舍里,反而觉得拘束。
岚儿微微地侧过脸,发现不远处有张酸枝木桌,而司将淳正安然在座。
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吗?为什么?
有太多奇怪的事儿,岚儿还要仔细地想一想,她轻轻闭起双眼,不忙起身。
“你醒了。”司将淳搁下各地集结而来的商号帐册,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他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人在清醒与睡眠时,有太多的不同,最明显的是呼息的频率会改变、强度会增加,所以早在岚儿将醒未醒之际,他便有感觉。
司将淳起了身,朝岚儿走来。他从容笃定的优美步伐,像是一头野生的豹,张扬着占有与侵略的强悍意味,却又在那雄性的阳刚之中,掺杂了令人又爱又恨的邪。
随着他愈来愈近的身势,岚儿的心口也开始产生地蔽的震动,就像是司将淳有力的步子踩在她的心版上,所引起的震响。
司将淳走到了床边,炯然双眸焚视着岚儿。
岚儿原就是个单纯明净的女子,不懂伪装,于是她也睁开了双眼,推被坐起。
几个时辰的休憩,使岚儿正经绾着的单譬斜斜歪着,双颊盈润微红,星眸泛着水光,白嫩的肌理覆着薄薄的香汗;那娇慵的模样,眨眼间让司将淳失神了。
他目光如炬,让岚儿下意识地避开,她似是不为所动地凝着冷颜,却又仿佛有丝赧涩地垂着眼帘,矛盾极了。
揪紧了心中的疑惑,她直问不讳。“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显而易见,不是吗?”司将淳回过神,轻笑着,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美丽又迷人的脸庞。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以炙烫的眼神锁着她,然她却不明白为何他会有那样的眼神。
“难不成我该把你留在相思林?让那些粗鲁的武夫带你回去见主子?”他偏着头,像是努力地在帮她思索着。
司将淳的话,让岚儿想起了那团以寡敌众的混战。
“他们为什么要带我去见主子?”她的生活最是单纯的了,怎么会和不相关的人扯上关系?
“不知道耶。”他好心地提供解决之道。“也许你应该跟他们回去一趟,才会知道他们在玩些什么把戏。”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带我回来?!”若不是岚儿的性子不愠不火,只怕这会儿要为司将淳擅自点她穴道的事儿,大发娇嗔。
“也许你也该在这里待一段时日,体会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将淳邪恶又无辜地轻笑着。
岚儿登时气馁了。
跟司将淳说话太累,因为从头到尾,他都不会坦白无伪地回答过她的话;他的每个应答,都只是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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