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听我一言!”我身边有个叫柳康南的家伙,从晚会开始他就一直保持沉默,我非常不爽的动用连长权力,命令他和我对碰了几大口烈酒,一抹嫣红冲上他的脸,这家伙终于忍不住也要粉墨登场了,他站起来双手一伸,还真有点职业政客的风度,他清清嗓子大声道:“兄弟们,大家听说过社会上的四大铁吗?”
我们几个一齐摇头,“没有。”
“四大铁就是指的现在社会上最能经住考验的兄弟之情,它们是一起当过兵,一起下过乡,一起读过书,一起坐过牢,有过这种经历的朋友才能算是经过考验的好兄弟。可是现在我想说,真正的铁,是一起打过仗,把生命都彼此托付给对方的好兄弟!”
“我们一开始有五百人,可是仅仅过了不到五天时间,就剩下我们几个家伙,我们已经经历了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考验,我能在我们身上找到一种比血缘更紧密的牵滞,我们不如就此结为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生死兄弟如何?”
大家突然都安静下来,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直直望着我,虽然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是在军队中的大忌就是搞这种小团体活动。我仰起脖子把酒瓶里所有的酒一次性倾倒进胃里,将酒瓶远远摔到黑暗笼罩的山下,站起来高叫道:“好,把长孙庭也算上,我们今天就效仿古人,来个雪原九结义,说不定我们几兄弟以后也可以象刘关张一样,闯出一片轰轰烈烈的事业!”
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搬过一个炮弹箱,在上面架起九支点燃的香烟,我们割破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混到烈酒里,每个端起一个盛着血酒的罐头盒,面向东方一起跪倒。
“我,傅吟雪!”
“我,杨清!”
“我,柳康南!”
“我,程远夏!”
“我,赵伟!”
“我,谢平!”
“我,赵君!”
“我,沈胜阳!”
“从此结为异姓兄弟,以后以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天人共诛!!!”
我们八个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峰上反复回荡,聆听着风中的回音与呼啸,我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动,如果我们可以活着回去,我们这九只经历过最残酷淘汰赛的狂龙,必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八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们突然一起纵声长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何况一下子竟然得到了这么多生死与共的兄弟。
虽然我的年纪不是最大,但是仍然不可推辞的被所有兄弟共推为大哥,长孙庭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再加他和我最亲密的关系,使他虽然不在场,仍然赢得了老二的位置。其他人依次排列为柳康南老三,赵君老四,杨清老五,赵伟老六,沈胜阳老七,谢平老八,程远夏也就是那个拿冲锋枪当锄的孩子排名最末。
我们回到火堆旁开始分割已经烧好的羚羊,在这个时候我们之间的气氛更加亲密,程远夏捧着烧肉,迟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程远夏胀红了脸,大声道:“我不怕死,怕死我就不会报名参加这个突击队!无论是大哥还是连长,只要是您下令我就会冲到战场最前面!今天我有了八位兄长,我想跟在你们身后,去做更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不想死过!”
“老九的有句话我赞同,无论是大哥还是连长,只要您下令我就会冲到最前面!”老三柳康南也就是那个突然蹦起来要求结义的家伙沉声道:“大哥是一个真英雄,无论您是选择是撤退还是选择和敌人血战到最后,我都会奉陪到底。”
看到我沉吟不语;柳康南走到我身边坐下,凝视着火堆低声道:“大哥真的以为中国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嗯?”
“六二年对印自卫反击战,中国在取得巨大军事胜利后却自动退出战场,把九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拱手让人,不是因为当时的领导人不想要这片土地,而是被时局所迫做出牺牲。现在印度政府把大量人口迁入这片应该属于中国的土地,已经同化了该区域藏民,大哥是想通过打击藏民的精神信标,动摇印度政府对这片区域的统治,为中国创造收复失地的机会吧?”
我惊异的望着眼前这个英挺的男人,他竟然轻易窥探到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更能精确的把握时局的变化,象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沦落到成为一名突击队员?
柳康南的脸突然红了,他的声音一低再低,“我是南京军事学院九八界的学员,本来也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在临毕业的欢送宴上被同学灌多了几杯酒,教官让他女儿送我回宿舍,我一时按捺不住当晚把她给上了,结果被送学员回宿舍的教官当面撞到,当时我正好处于……那个最兴奋的时候,当着教官和其他学员的面我仍然……又多插了十几下,结果第二天就被赶出学校……”
我不由放声大笑,拍着柳康南的肩膀怪叫道:“原来老三也是位风流人物啊!当着人家老爸自己教官的面还敢继续做爱做的事情,你还是称得上色胆包天,不愧是我傅吟雪的兄弟!”
柳康南苦笑着摇摇头,聪明的绕开这个话题,抬起头将他深隧的目光远远扬到黑暗世界的另一边,一针见血的道:“现在我们在印度边境线的军队,无论是空军、炮兵还是电子对抗系统,装备都远逊于对方,中国更需要时间休生养息积蓄国力,除了一些军中鹰派人物,无论是人民还是当权政客,都绝不希望为了九万平方公里土地和印度立刻爆发一场无限制消耗战。我们冲进达旺,一定会有不少好事之徒拍掌叫好,但是我们的行为也只能是恐怖行动罢了,就算动摇了印度对这片区域的统治,中国也会按兵不动,任由良机消逝,甚至还很可能在外交平台上做秀,公开谴责我们这种行为。”
我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退!”柳康南斩钉截铁的道:“我们能活着回去,就是最大的胜利,一支突击队深入印度国境,在十倍百倍的重兵包围下还能成功逃脱,这无异在国际舞台上当面狠狠抽了印度军方两个嘴巴。纵然表面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们的来历,但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会重新评价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我们的出色表演甚至可能会成为中国外交平台上潜在施压砝码,就连那些天天叫嚷台独的家伙,也要好好思量一下,就凭他们那些破烂军队,和日本自卫队不能确定的支援,能否挡住我们的全力攻击。”
听到这些话我终于耸然动容,我总算明白,柳康南为什么在突击队军事技术只能算是中等,却可以在战场上生存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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