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74部分（第1页）

“你究竟走不走？”她加大了声音，脸变得更加冷。

“莫忧不走，莫忧希望你能跟我下山，我想让你过上好的日子。”我坚定地说。

“什么是好的日子？我这一生还有好的日子吗？”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下山吧，如果你在这里只会让我更恨你，更讨厌你。”

“颜儿，我只是想——”我哀求地看着她，但她却不再理我。

“颜儿，我知道你很恨我，恨之入骨，如果能让你的心好过一点，莫忧愿意做任何事情，如果狠狠得刺我一剑，能让你的心舒服点，来吧！你就狠狠刺　莫忧一剑吧。”我将手中的剑递给她，便她却没有拿，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他也叫我刺他，刺了心会痛。”

说完她转过身子离开，不迂曲说任何话，但我却固执地将手中的剑递给她。

她头也不回地说：“我杀了你又于事何补？你死了，我的父皇、母后、皇兄不会出现在我眼前，我杀了你，国也不会复国，即使复国了，这也不是以前的边国，我也不是以前的颜儿，我也回不到十三四岁的颜儿，你走吧，你不在我面前出现，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青灯古庵也许是我最好的归宿，万丈红尘已经没有我容身之所，爱我之人已逝，我爱之人亦无所爱。”从她的声音我听不到任何起伏，似乎说的并不是她的事情。

“我真的没有想到边国会亡，我只想狄离离开你，我——”我急煞地向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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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她打断了我，眼睛望着远处，是那样的飘渺，看着现在的她，往昔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过去的恩恩怨怨，我已经不想再提，如果你不出现，我已经忘记了你的样子，其实有些东西是可以遗忘，曾经你是我年少时的梦，但那个梦早就已经破灭了，我也过了做梦的岁月，现在的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下辈子。”

“去遗忘那些不值得我记起的人，去思念那些值得我一辈子铭记的人，与其活在痛苦当中，不如活在曾经在幸福当中，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往，已经可以让我缅怀一辈子，我生命中出现的某些人，可以温暖我余生。”她的脸上绽放甜甜的笑容，再她的笑容中我看到幸福。

一阵风乱来，她的青衣再次扬起，风中她的身影依然是那样凄苦无依，风中她的幸福的笑容让我看着觉得酸楚，她真的能幸福吗？

“其实我真很想他。”她双眼蒙上了烟雾，是那样的朦胧，这个他是狄离？抑或者是那个与她生活了十多年的男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他，绝对不是我，我就是她刻意去忘记的那些不值得记起的人，心中悲凉。

我茫然地离去，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需要我牵挂，也没有人再牵挂我，走了数十步，我再回头看了她一眼，刚好她也正盯着我，四目相对我说不出的凄凉。

之前我活着是因为我一直想寻找到她，请求她谅解，想不到十多年后，她已经不需要我跪地求饶，她也不再怨恨地看着我，我之于她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这个世界连恨我的人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生命中有些人能温暖她余生，但我却发现此生已经无人能将我冰封的心解冻，眉儿，她已经不能再给我丝毫温暖。

我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身体沉重，心却能闻空了，最后我真的无力再往前迈一步，我举起手中的剑往自己的心窝刺去，拔出的时候血溅了天王老子，我凄厉悲凉地大笑，似笑更似哭，我刺了一刀一刀，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袍子，但却能闻染不红这依然葱翠的青山。

我的生命终于到了尽头，我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去见我的父皇、母后了，眸光中我看到母后再向我招手，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我倒了下去，当所有信念都倒塌了之后。

悠悠醒来的时候，却身在古庵里，点点阳光透过那些破洞射进来，我竟觉得很安详，心也很平和，原来我还是没有死，身上已经被简单包扎过，是她帮我的吧，心中一种温暖，也许就是这些简单的布条，我都不值得扔掉了，起码能温暖我很久。

“醒了？”她走了进来，脸上依然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嗯”我答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这样静静相处一室我觉得很温馨，但可惜这种温馨太短暂了，本来这样的温馨我可以拥有很久很久，但我走错了一步，就已经永无翻身之地。

在这一刻我竟然想赖在这破旧的庵堂不走，如果有她相伴，再古旧依然是风景，可惜了，这样的幸福与温馨我再也无法拥有，这样的女子，宁愿卧在青山的怀中，也不肯走进我分毫。

“醒了你就离开吧。”她依然淡淡地说。

“嗯”我轻轻应答，但却不想挪动一下身子，这里太温暖，外面太冷。

“我救你并不代表我还记挂着你，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这里，影响我清修，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就离开吧，你留在这里毕竟不方便。”她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平缓，但我依然觉得如仙乐一般，就连这地板，我都有说不出的依恋，但是她已经再次下逐客令，我还能怎样？

我艰难地了起来，其实身体虽然疲软，但要起来倒也不困难，只是心中依然是很依恋这里，所以起得特别缓慢。

“我走了，莫忧对不起你，今生偿还不了，希望来生弥补，但来生渺茫，我只希望你今生能过得好战，我亡了国，我生活在仇恨当中，仇恨让我泯灭了所有的良知，我只想报复，只想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但我却从来没有想到这样对你是如何的残忍？我从来没有想到你是多么的无辜？”

“当边国覆灭，当你的亲人已逝，我和发现自己的罪恶，我才发现我对你犯下的罪是不可饶恕，仇恨淡了，愧疚浓了，这十几年我活得太累了，也活得太寂寞，寂寞得觉得生无可恋，跪倒在你脚　下，求你原谅，是支撑着我活下去的恮理由。”

“我很久没有幸福的感觉，我很久也没有如此温暖的感觉了，我仿佛回到过去，我依然是那个快乐的皇子，我依然有人疼爱，有一个　人知道，但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笑。”

我叨叨怒叱絮絮地说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也许我真是太久没有跟人倾诉过了，这十几年，我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虽然活着，但感觉已经死了。

“我需要的东西，就是倾尽你所能，你也无法给我，如果你真的是想弥补，就将人欠我的弥补到我女儿身上，如果她以后有什么危难，你能伸一下援手，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弥补，因为她是我唯一的牵挂，也是他的牵挂。”

“好，但我还是想——”

“你不要多说了，你离开吧，你如果不出现在我面前，不再扰乱我的生活，也许有一天，我会彻底忘记我们之间的恩怨，其实我已经不是很恨你，差不多已经淡忘了，你不需要再记挂。”

我苦笑一声，她不再恨我的同时，也是彻底将我忘记的时候，心中惆怅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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