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比谁都想清闲,但当初她的不管不顾换来的是自己没有丝毫的立场,以至于事情越来越糟糕,而现在虽然她年纪还小,虽然她希冀着自己以最低调最和平的方式存在,但那也只是限于整个侯府,而在自己的院落内,她必须成为除谢慎严之外的霸主,因为她已是谨四奶奶!
“那就换个人吧,她心眼太小,受不起反而连累你。”谢慎严说了这话,立时又咳嗽了两声,林熙才给他顺背平抚,尚未思及他这话是替自己着想还是心疼着那个丫头,轿子就落了,这使得她跟着谢慎严出来往正房里去时,也都有些微微的失神,因为她感觉到一点点不舒服,内心的不满。
锁住你的心!只有如此你才不会痛,不会难过,你才能看清你要什么!
莫名的叶嬷嬷的声音从内心冲出,她下意识的捏了拳头:是啊,我何必要自己不舒服呢?他是什么身冇份,什么情况,身边岂会少了人,我不过为着一个丫头,就思想那么多,倒是太不成器了,就这样的心眼还能做什么当家主母,真是大没用了!
“谨四爷和谨四奶奶到了!”门口的丫头一声传唤,门帘子便挑了起来,谢慎严伸手拉了林熙一把,便带着她入内,四喜和五福便随着进去,而后夏荷同花妈妈才跟了进去,却是只能站在门口。
“谨儿(熙儿)给祖父祖母问安!”两人进屋先是躬身言语,继而丫头铺下团垫,两人便照规矩的磕了三个头,此时坐在大椅子上老侯爷才嗯了一声,旁边那个慈祥的侯爷夫人则笑呵呵的摆了手: “快起来吧!”
两人当即起身,便有丫头捧了茶具过来,谢慎严抬手给斟茶,林熙便端着杯子先敬了二老,茶喝了一口后,老侯爷还是嗯了一声,侯爷夫人便是摆手,自有丫头送上了一托盘的礼包来,竟是六锭五两的小金元宝,一对白玉镯子,和一只镶嵌着数枚红宝的石榴簪子。
林熙同谢慎严一道谢过后,便是转头给自己的公婆磕头敬茶,继而也收了类似的一份礼,只是那相对小一些的簪头乃是一对莲花结子,叫林熙已经隐隐感觉到花妈妈的猜测离中不远。
继而再是依照一家长幼之序从大房叩拜敬茶而起,在婆母的言语下,分别知道了大伯母乃金陵薛家的长女,四婶子乃御史大夫家的三女赵氏以及五婶子腾氏,她父亲虽不是什么在职的官家,却也是鼎鼎有名的文人,自建了一派学流,很是有些名望的,而她身为朦大师的独女,更是得了真传,是个十足的才女。
“三嫂子快别拿我来说笑了,省省吧!”朦氏一面说着一面把手上带着的镯子往林熙手上抹,她们这些叔伯的给礼可不能似老侯爷也不能似了人家的婆母,自是打了一指宽的赤金镯子再嵌宝雕花的作礼,以至于到了这会儿,除了戍边的二房一家没见着外,三个婶子就给挂了三对的赤金镯子上手,再加上她原本手上带的讨喜的六对镯子,可把林熙累的够呛。
一溜的长辈们见完了,便是平辈了,嫁出去的姑娘们不在府里,林熙能瞧见的也就是十三姑娘和十四姑娘,外带一个尚在被被中的。
林熙按着备后的一一给送了礼,这场行礼敬茶的事才算告一段落,但这还没算完,还得照规矩的去祠堂前叩拜,毕竟女人不入祠,林熙在门外磕头后,等着谢慎严上香出来便轿子折回,这轿子却没落在正院里,而是落在了三爷的附院里,林熙看着昔日瞧见过的穿堂,心知花妈妈料想的事只怕今日里是真的跑不脱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她想着跟着谢慎严入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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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做恩
屋里亦如一年多前见过的那样,无有什么改动,依旧是低调的奢华。
安三爷和安三太太分坐在紫檀木的大椅上,面色带笑。
林熙跟着谢慎严进去又磕了一回头,安三爷抬了手:“坐吧!”随即谢慎严才带着她归于左座。
“昨个没累着吧?”安三爷一脸柔和出言轻问,林熙挂笑答话:“谢公爹挂心,熙儿没累着。”
安三爷点点头,安三太太徐氏接了话茬子:“你和谨哥儿的亲事,我们办的急了些,让你出阁出的早,你可见谅着,别埋怨我们。”
林熙立时起了身,半低着脑袋:“婆母这话可重了,自定亲之日起,熙儿便已是谢府的人了,早也罢晚也罢都是夫家说了算的,何况此番也是为夫君冲喜,都是为着一个好字,熙儿怎会埋怨呢?”
安三太太点了头,伸手按了按:“坐下说话吧!”
林熙斜身而坐,屁股才挨着椅子边,就又听到了安三太太的话语:“你是个懂事的,也不枉和我们的谨哥儿有这缘分,只是你也看到了谨哥儿为救你兄长,遭了什么罪,如今不但身有旧伤,更是成日病着,我们这边起身冲喜,就连皇上那边都挂心的带了院正来瞧看,这孩子有福没福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好不好的,有的是人盯着,你说是不是?”
林熙听着这话,心中叹了一口气,人则点了头:“夫君乃有福之人,皇上都能来瞧,也是他与我的光耀了。”
徐氏闻言扫看了林熙一眼,继续拿话来堆:“光耀也是人前啊,实话和你说吧,在说你与谨哥儿的这桩婚事前,原是庄贵妃放了话,想把孙家的二姑娘说给我们谨哥儿的,只是偏巧出了这事儿,不但黄了他与孙家的亲事,也倒成了你和他,算你有福,我儿子回来了,可到底这个福能不能撑下去,却是要看你了!”
林熙闻言笑了笑,看了一眼在旁的谢慎严,见他目瞧着地面青石,置若罔闻的样子,便又转头看向了徐氏:“婆母这话熙儿当不起,有句老话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想他经历了那些如今还能坐在这里与我聆听公爹婆母的教诲,想来便是有福的。”
徐氏说了这些话,林熙却顺着她的话在这里兜圈,她把林熙扫了几眼,瞧她一脸不急不躁还带羞红的样子,一时也难断她是真格儿的人小不知事还是心中有数面上滑,眼珠子转了一圈后,冲着林熙直接开门见山了:“福不福的指着一个说的再多也是白搭,叫你早早进来冲喜之外,也是想着他这一房能有个续的;当初他遍寻不着,定了你时,我想你家中父母也自当与你告知过内情,如今的咱们也就不绕圈子了吧?”
林熙闻言再度起身:“婆母请吩咐。”
徐氏的脸上微微一红摆了手:“吩咐也不算,只是提点你。”
“熙儿听冇着!”林熙低着头一幅恭听的模样,徐氏打量她一个来回后,才说到:“谨哥儿如今的年岁已是十九了,你的八字我瞧看过的,再有半月才十一,我盘算过,以你身子合适了看,最早也得等个一年半载,长了的话,四年也是有的;按说我是做婆婆的,横「启航冇沫沫」竖都得给儿媳妇留脸,圈出个一年半载来,以养嫡嗣,但无奈的是,一来谨哥儿的身子骨已经如此,熬不熬的过去,熬到几时咱们谁心里也没底,所以我意思着……”
徐氏说到这里话头停了,显然是等着林熙接茬,可林熙没出声,依旧的站在那里恭敬的听着,徐氏嘴巴蠕了蠕言语起来:“还是从谨哥儿身边挑几个人出来,开脸做个通房,以保证屋里怎么也能有机会留嗣。”她说完便盯着林熙:“你觉得如何?”
林熙点点头:“熙儿年纪尚轻,还不能伺候夫婿与寝,婆母为家族子嗣计,熙儿怎敢反对,只是婆母说的几个,不知是几?夫君留嗣固然重要,只是在熙儿看来他的身子骨更重要,所以觉得熙儿还是选个适中的数字,即让他能留嗣于房,也免得累垮了身子。”
徐氏闻言挑了眉,一旁端茶抿来抿去的安三爷也投了眼神到她身上扫视了一二,而后在徐氏就要开口时,他却言语了:“熙丫头觉得几个合适?”
“两个吧。”林熙说着抬了头看向了安三爷:“一个虽然能轻省点,但婆母有留嗣之心,还是多个机会大一些,可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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