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大唐的这些美女们,涂脂抹粉的习惯太根深蒂固了。岂不知过犹不及!
在各式各样地质疑目光下,李敬真终于忍不住了。乍着胆子站出来嚷嚷道:“我们哪里是调戏她,只是当众赞了她貌美如花,然后邀请她同游而已,谁知道……”
“当街兜搭良家少女,谁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坏主意!”
屈突申若二话不说地把李敬真的辩解打了回去,这才指着那少女道:“人家小苏初来长安城,就遇到你们这样的恶少拉拉扯扯,你们看。都把她吓坏了!看在英国公和六郎的面子,还有你们什么都没做的份上。快过来赔礼道歉,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一听到这话,李敬业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哪敢让屈突申若这尊大神在此地多留,立刻一手一个把缩在后头的两个弟弟拖上前来,义正词严地摆出了哥哥的架子:“若不是屈突姑娘说,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闯了这样的大祸。听到没有,给人家赔个礼也就是了!”
见李敬真李敬猷兄弟俩欲哭无泪地上去赔礼道歉,李贤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最后干脆拦下了心满意足准备打道回府的屈突申若:“今天既然申若姐带着这位苏姑娘来讨回公道本无可厚非,须知敬真和敬猷确实做得过了。赔礼之外,不如我做东请你们一回,大家也好揭过这段过节如何?”
屈突申若闻言却拿眼睛去看了看旁边的少女,似乎很有些犹豫。
见李敬业拼命朝这边眨眼睛使眼色,李贤故意不去理他,而是忽然问道:“还未请教苏姑娘地名讳?”
终于,那娴静少女吐出了她自踏入李宅之后的第一句话:“苏毓,家祖苏定方。我刚刚一时心急,出手没掌握分寸,累得二位李公子受伤,其实也有不是。”
天哪,看那娴静地样子,谁能想到李家两兄弟身上的伤竟是她打地!而且她还是苏定方的孙女!
这下子包括李贤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李贤在回过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头去看李敬真和李敬猷。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两兄弟对视一眼,就差没有抱头痛哭了——早知道是苏定方的孙女,就是给一百个胆他们也不会去招惹!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说已经无数次验证了这句话的可靠性,但这一回李贤还是满身大汗。屈突申若的彪悍是流露在外面的,而这一位看上去娴静文雅的少女,居然也会这么彪悍,这世道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说武将世家地争强斗狠传统,全都让一帮女人给继承了么?
屈突申若直到这个时候方才注意到李家兄弟俩的灰头土脸,错愕了一阵子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好一阵子止了笑声,她方才潇洒地耸了耸肩:“我还担心小苏你受人欺负,眼下看来白担心了。六郎,既然是你请客,我回去把她们都叫上如何,大家可都惦记着你地酒量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贤还怎么拒绝,当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然而下一刻,众目睽睽之下,屈突申若却忽然走到了他身边,用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在他耳边说道:“昨儿个我家的家将说,在城东那头原本有个贼窝,昨天长安令出动了上百人,把一伙人全都拿了,听说是奉了李义府的令。不管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你都小心一点,我可是听贺兰说过你和李义府之间那点子。”
李贤原本还只以为这一位又是挑逗他,乍听得这句,心中登时一沉。紧接着,他只觉耳朵又是一阵痒痒,随后又飘进了一句话。
“上回你从我那里得到的好东西,自己也该好好琢磨怎么用了!”
第一百零九章 我们是要别人阴沟里翻船
里有事,外加屈突申若故意放水,李贤很快就借醉离敬业和程伯虎同样是脚底抹油趁机脱身,惟有醉醺醺的薛丁山被理所当然地扔下顶缸。在李贤看来,屈突申若的娘子军团里全都是各色美女,无论哪个配薛丁山都不会吃亏。
出了酒楼被冷风一吹,李贤的一丁点酒意立刻就随风化得无影无踪。看到李敬业和程伯虎一前一后地跟上来,觑着四下没有外人,他便把刚刚屈突申若的提醒转述了一遍,结果两人全都变了脸色。
“要是真让他们这样一层层搜索下去,指不定燕三他们的行踪还真得被挖出来。”程伯虎恨恨地一拍巴掌,怒声道,“这事情原本就是李猫理亏,居然还敢往下追查,分明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他这回抓着柬帖的事不放,昨儿个还在我父皇和母后面前挖心剖腹地表了一通忠心。若非如此,光是他私自差遣长安令和万年令这件事,就足可够他倒霉了!”
一想到这件事,李贤就像吃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做人像李义府这样无耻的大概全天下少见,要是别人碰到这种事,跑去请罪还来不及,哪里会像李义府这样来一个反客为主?当然,这也是这家伙如今尚未完全失宠的缘故,否则,这一关哪里这么好过!
“原来他是借着这个由头查上一回地事!”
李敬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忽然低声问道:“那柬帖传得满城都是,难道就没有人拿去给陛下看?哪怕只有一两个,陛下也不会这样不闻不问才是。”
“父皇是不好过问,毕竟这事情不是循着正道。”
与其说是不闻不问,不如说他那位父皇仍然在隐忍。李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武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登时更觉得头痛。这些年来,武后在扮演贤妻这一条上做的怎样他不知道。但是,这良母一条却着实到位。如今他既然已经察觉到朝廷大事武后不会放手,尤其是李义府恰恰是武后的逆鳞,怎好轻易去触动这根弦?
上回那次只能算是试探,但韩全和王汉超毕竟知道他和李弘这两个幕后主使。倘若不想想办法,一旦李义府对这两人下狠手。而其中有一个人支撑不住,那么,他就要倒霉了!
“呸,与其让李义府顺藤摸瓜找到我们头上,不如先下手为强!六郎,敬业,你们俩都是鬼主意最多的,赶紧想办法,总而言之,不管要我老程做什么。我决不含糊!”程伯虎狠劲上来,便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我其他本事没有,这跑腿或是找人手绝对没问题!”
听到这话。李贤不禁转头看了李敬业一眼,见这位同样拿眼睛瞥过来,他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随即点点头道:“伯虎说得对,既然如此,我们上他那里去商量!”
李贤出宫大多都是在李宅转悠,最初是大批护卫前呼后拥,但后来次数多了。再加上李绩又屡次在武后面前称赞李贤武艺,跟的人遂渐渐减少。如今李贤更是每每不带随从和李敬业等人出行。所以更觉少了掣肘。
三人如一阵风似地抵达了程家老宅,把马匹交给下人看顾,便熟门熟路地进了当初比赛马球的马球场。要说为什么选在这种地方商量事情,却都是李贤的主意。在他看来,越是开阔的地方就越是藏不住人,更不虞有人偷听。古今中外,因为机密泄露而带来杀身之祸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密则害成,这句话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至理名言。
程伯虎的问题干脆利落直截了当:“怎么干?”
李贤和李敬业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程伯虎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得畅快地两人,没好气地搔了搔后脑勺,嘴里低声嘟囓道:“就知道捉弄我这个老实人!”
看着李贤和李敬业在那里叽里咕噜说得起劲,自己却只能担任望风,程伯虎颇感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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