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昊这次接了正式的官司,郑重其事起来。他一边工作,一边抓紧收集资料,学习相关法律法规,寻找有利的条款,起草民事诉状。
有一天晚上,黄昊正在为递交诉状做准备,何爱云突然跑过来,一进房门就搂住黄昊大哭。
黄昊莫名其妙,就平静地问她到底怎么啦。
何爱云说,父母逼迫跟他“退婚”后,跟那相亲对象见过几次,发现他抽烟、酗酒还有素质问题,也不懂得尊重人,有次看电影就动手动脚。她一看很恶心,就甩开了他的手。但碍于双方父母面子,并没有把矛盾公开化。那人以为她怕他父亲的权威,就更加放肆,才见几次面就要亲热。何爱云觉得双方还不太了解,也考虑到如果太快建立亲密关系,以后会被他看不起,于是就果断拒绝了。那人便对父母说,何爱云不喜欢他,要中止交往。何爱云趁机就说,断就断,便断掉了。
黄昊像是听别人的故事,只是平静地听着,没表任何态度。
何爱云知道,是自己伤害了他的感情,心里非常后悔,便央求黄昊原谅她。
黄昊把衣袖捞起来,把衣扣解开,让她看到那条刀疤,那个“杀”字,然后什么都不说,面无表情地放下衣袖,扣好衣扣。
何爱云就抱着他,甚至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伤你这么深。”
其实,黄昊的心里在滴血。她不知道的是,她伤害了他,他却伤害了付小云。想到这里,黄昊突然明白了那天晚上,付小云怎么能找到这间宿舍。冷冷地说:“付小云,是你叫她来找我的吧。”
何爱云内疚地说:“我怕你痛苦,让她来看你……”她不敢把当时自己真实的意图说出来。
黄昊突然火了,脱下身上的衣服,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它、踩它。一边踩,一边说:“我就是这件破衣服,你想脱就脱,想扔就扔,任你践踏!是吗?”
何爱云跑过来死死地抱着他,哭着求他:“你原谅我吧,再也不敢了。我的心里装不下任何人,哪怕是跟父母脱离关系,我也不离开你。”
黄昊仍然无动于衷,这次受的伤痛,让他感觉自己在感情方面,快要麻木了。
何爱云仍然抱着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她喜欢黄昊身上的味道,嗅着它,心里觉得踏实,有安全感。
就这样抱着,许久她才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我为你怀过孩子,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这些话,瞬间就击中了黄昊的软肋。是啊,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曾经多少次忘情的恩爱,曾经怀过他的孩子……为自己做过这些事的,只有她何爱云。
想到这,黄昊的手,情不自禁地就轻轻地抱住了她抽搐的肩膀。
何爱云见黄昊态度缓和了,就想来亲他的嘴,黄昊一把拦住,狠狠地说了一句:“要么马上结婚,要么马上离开!”
“结婚!”何爱云几乎是跳起来,用双腿盘在黄昊身上,破涕为笑,认真地说:“我回去就告诉他们,跟你结婚。这次谁也拦不住!”
何爱云态度坚决地向父母提出结婚的要求,父母知道她的个性,这次怕是拦不住了,她也长大了,只有同意。
他们要求黄昊亲自来家里,提出结婚的请求。
何爱云向单位提出了要房子结婚的请求。单位领导曾经是何永亮的下属,自然乐意做这个人情,就把农业局大院里的一栋两层楼的一楼的一个套房分配给她。
他们的婚事非常简单,两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粉刷了一下房间,买了一些简单的家具。黄昊在客厅的墙上,画了一对可爱的熊猫在吃竹笋,寓意着和谐幸福。
结婚那一天,黄昊家里没来人,由何利国抱一床新被子陪着何爱云,跟黄昊一起从家里走到那间新房,放一封鞭炮,算是完成了出嫁仪式。
何爱云不怕别人议论什么,觉得终于与心爱的人,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心里还蛮兴奋的。
黄昊也不住电器厂的宿舍了,小两口开始了夫妻生活。何爱云就在大院的一栋楼上上班,快到中午的时候,都可以溜回来淘米做饭。
有了家庭,可能不久还会增添新的生命,黄昊觉得自己的压力更大,便加紧了代理诉讼的事。他希望尽快在县城打开一点名气。
虽然何爱云父母同意了婚事,但他想通过行动来证明,他们的女儿没有嫁错人。
黄昊写好诉状,就来到县人民法院,找到院长办公室。
他先亮出了自己的实习记者证,然后递交了起诉状。
院长看了一下起诉状,对他说:“小黄,我说两点。第一点,你这个实习记者证不能乱用;第二点,这个事情来反映多次了,是没办法处理的。”
黄昊见他这么说,就不认同,也不怕他,直直地看着他说:“请问院长,哪一条法律条文规定,法院可以不接受诉状?”
院长看他态度坚决,语气就变了:“小黄,我跟你说,不是我们不接这个诉状,而是接了也没有用嘛。这个情况我们跟城关镇了解过的,那个竹器厂倒闭了。钱拿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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