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林秀来了,她对黄昊说:“黄昊,我想着你要在外面赚钱,特意来告诉你,我会经常来陪你妈妈的。你有事就放心出去赚钱,赚到钱了,把你妈妈接到身边养老,老人家一个人在家,过一天算一天,早一天接她走,早一天让她享福。”
黄昊从心里感激这位干妈,关键时刻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亲娘,太感谢你了!从小到大,你都对我这么好。”
林秀说:“我对你好,是你爸妈也对我们好。你爸养了林凤姐十年,我们也就应该还这个情,也还不上的。你安心工作,钱要给足你妈妈,有个病痛什么的好去乡里看病。”
黄昊说:“亲娘,这个我好多年前就安排好了。有时候来不及回来,就让他们到乡中心小学黄远庭那里拿,要多少拿多少,我再给我小哥。”
林秀:“那就好!你爸妈虽然只有你一个儿子,比我们十个八个的都好,没有弟兄姐妹推卸责任,一个人全挑。你就是陪父母的时间太少,其他的都好。”
黄昊:“是啊,亲娘,我陪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林秀:“这个也不怪你,他们结婚那么晚,你没成年,他们就老了。还好这么多年,你出息了,他们身体反而越来越好,也是享了你的福。”
黄昊没想到,林秀这个时间说出这么通情达理的话,她是把自己当最好的干儿子看呢,还是对父亲仍然有深厚的感情?
满“头七”(当地风俗,家人去世的头七天)后,黄昊找到黄富朝,请他有空多去家里,照看一下母亲,哪怕是偶尔吃顿饭,说两句话也好。
黄富朝表示一定会经常到家里看望的,让他放心外出赚钱。
父亲过世“满头七”的第二天,黄昊告别母亲,踏上去贵阳的旅途。
坐车快到县城时,手机有了信号。黄昊发现有许多未接电话,都是贵阳的区号,心里觉得特别愧疚。走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告诉小匀,这几天一定是把她急坏了。
正想着,小匀又打来了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小匀着急和担心的声音:“昊哥,你在哪,怎么不接我电话?”
黄昊说:“小匀,我爸过世了……”话没说完,眼泪又涌了出来,他不敢哭出声来让她听到。
“……呜呜呜,你还说可以活100岁的,怎么突然就……”黄昊听到电话里传来小匀的痛哭声,他想挂断电话,又怕那一头的小匀没人安慰而过于伤心,也于心不忍。
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小匀说:“小匀,你别哭!老人胃出血,你别哭。我处理好了,现在坐车往贵阳赶,你照顾好自己。”
这时候,他感觉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还有一个“亲人”在贵阳。特别是刚才电话里竟然听到了小匀的哭泣,他发现了她身上更可贵的品质。一个小姑娘,对一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去世放声大哭,如果没有真挚的感情和一颗善良的心,谁又能做得到呢?
黄昊对着手机,想用缓和的语气来影响小匀,让她平复情绪:“小匀,你不要担心我,家里事情都办好了,我后天就可以到贵阳。”
“嗯,我等你回来,你路上要保重身体。”小匀在电话里的声音好了很多。
黄昊想着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在关心自己,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黄昊回到贵阳后,小匀怕他一个人伤心难过,下班后常过来陪他,用全部的柔情来温暖黄昊的心。
小匀越是好,黄昊心里却越是过意不去。这么好的姑娘,哪里是属于自己的人?母亲已纪七十好几,难道让小匀照顾母亲生活吗,那她的价值又在哪里?她父母送她上大学五年学医,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和爱,她应该有更好的前途。
小匀看出了黄昊的心思,反而就更喜欢他。虽然两个人的年龄相差十来岁,但她觉得跟黄昊在一起,整个身心都是轻松的,不需要任何防备,两人之间互相信任,互相喜爱,互相尊重又彼此珍惜,许多夫妻都没有这么和谐。如果不是还在读大学,她会不顾一切地跟黄昊结婚,或是一起到广州发展。可是,黄昊不会让她这么做,虽然他急需一个女人,需要成立一个新的家庭。
黄昊心里的矛盾越来越重,一方面享受着与小匀在一起的时光,一方面又觉得两人就像是平行的钢轨,永远不能交叉到一起。除非小匀两年后学业有成,到广州发展,两人才有可能真正走到一起。
黄昊不想把这些放在心里,有时候会坦诚地跟小匀说出来,他不想某一天因为某件事突然离开贵阳,让小匀遭受很大的打击,给她造成伤害。而说出来,是想让她冷静地思考两人的关系,既没有拒绝她的意思,也没有欺骗她的意图。
而恰恰是黄昊的坦荡,让小匀欲罢不能。她心里也清楚,起码自己毕业前,黄昊是不会考虑跟她结婚的,自己父母也不一定同意他们结婚。明知道可能没有结果,但她不想离开黄昊,因为黄昊给她的一切,是家庭、亲情给不了的东西,就比如亲密关系,两人肉体与灵魂的碰撞,人性与兽性的交集与疯狂,彼此为对方着想的心灵等。
小匀心里很清楚,分别的那一天迟早会来临,但她顾不了以后的变数。不是有句话嘛,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临。地球最终都会爆炸,想那么多干吗,活在当下就好。
再说,黄昊说了,如果她毕业后到广州去,他还没结婚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有一次,黄昊和小匀睡在床上,天南地北地聊天。黄昊说:“小匀,我说个话题,算是探讨,不对的话,你不要生气。”
小匀翻身压着他,感觉他的语气有点怪怪的。黄昊说:“你说,我们俩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小匀思索着,说:“恋人嘛,不像又像。说像嘛,我们发生关系,做着恋人的事;说不像嘛,你从来没有当我是女朋友,我也没把你男朋友,当知心朋友。”
黄昊:“其实,我心里是把你当女朋友的,只是未来才是。如果不想跟你成为男女朋友,就不会跟你保持这么久的关系。但是现在肯定不行,因为你没毕业,也不知道你是否过得了父母那一关。如果你毕业了,我们一起到广州,我就会向全世界宣布,这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
小匀用鼻子蹭着黄昊的鼻子说:“我喜欢老婆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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