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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2页)

我常常苦恼,我母亲就是鬼神崇拜者,她对我们关怀备至,于是我们稍有痛处她就为我们占筷子,滚鸡蛋。她最爱去请关神婆,可是我想若关神婆真有那么的神通广大,他们早就享福去了,还会蹲在那些灰窝窝里吗。每当母亲做这些事时我就会跟她说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你不要相信这些,但她马上骂我不懂事,我相信她的心里在念着“阿弥佗佛”。

我说的事你应该能够感觉得到,在奇鹿城的街边不是也有那么多的算命先生。

我常常为被迷信残害的人而痛心,担忧,可是我竟想不出一种方法来放宽他们的心胸。我想做一盏明灯,可以为人们引路。可是我即使真的是一盏灯,也没有油;我想如鲁迅一样握起匕首批评现实,让他们分清利弊,让他们摆开大脑里的枷锁,可我握起的笔总没有匕首的锋利,有时还像墨管里的墨水已经干涸,写不出字来。每当看见村民们把那省吃俭用的钱送给了关神婆或者算命先生,我突然有一种心境,设若鲁迅活在现在,他也还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而我眼中的社会,我觉得这或许是在发恼骚,因为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所以看问题未必看得清楚,所以说出什么来你不要受到我的误导……

陈晓飞又抒发了很多他对社会现实的不满,这其实是有些危险,虽然说人不能只唱赞歌,但也不能只钻空子。我们的这个社会里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他正如只看到了黑暗而看不到光明的人,其实与只看到光明而看不到黑暗一样的危险,同样的要生活在自己的幻境里。看到光明而看不到黑暗,会导致我们的灵魂走向虚浮;太在乎黑暗而忘记了身边的光明,却使灵魂逐渐消沉,这是一种更严重的虚度光阴。因为他的生活因此而阴暗,失去了该有的活力。

也许他真是一个叛逆的人,他就要走一条叛逆的路,并非叛逆不好,只是若只看到黑暗的一面,那就违背了事实,一条叛逆的路其实已经变成一条错误的路。他可会走上这样一条路?陈晓飞是一个有坚强毅力的人,他会坚持在那条浓雾迷漫的文学路上走下去,会把他所谓的黑暗写下来,但也许有一天他能够实事求是了,就会写一点他所发现的光明的地方。他其实对前途还很迷茫,因为他并没有看清路的方向。他只是处于一个摸索的阶段,有人的成名需踩着巨人的肩膀;有人的成名,起点在他们父母打下的基角上;而陈晓飞只能从零开始,他是一个从农民家庭中走出的孩子,对于一切有关人生的问题都没有人给他做一个明确的指示,所以对于他的错误之处,就变得可以理解和原谅。他说将来的某一天他不是名人就是乞丐,这是两个极端,然而也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看破名利,依然的想成为名人,那么他的信念真的会如他想象一般的坚定且崇高吗!

陈晓飞拿出葫芦丝来,说:“你不是早想听我吹葫芦丝吗,现在让我吹给你听。”他想要吹一曲欢快的,但谈了这半夜的话,心绪早已忧郁下去了,跳跃的音符便附带了忧郁的灵魂。阿芬坐在他的身旁,仰头望着夜空,像一个守望者,她仿佛看见一片竹林,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林子里过着欢快的生活,那一个生活圈子里,没有刚才陈晓飞所说的那些烦恼的事——可她立即自责,这里是陈晓飞在吹凑,而不是少天灵,她不应该在脑海里编织着这样的梦幻。然而陈晓飞的心情更复杂,他一直以为他的葫芦丝的声音不但具有召唤友情的力量,也一直以为在葫芦丝的声音里,有一段柔美的爱情可以长叙,他的心里曾长久的等待着这样一个女孩,如今这个女孩出现了,却不属于他。他还一直相信一见钟情,并觉得自己对阿芬的相思就是见证,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去找别的女人来填补心里的空虚,可是到了今日,那空虚依然存在着。他摆脱不了。

陈晓飞不是在吹葫芦丝,而是在倾诉一种苦闷;阿芬不是在倾听葫芦丝的声音,而是在倾听他的心跳,刚才的自责淡化下去了,阿芬找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心灵已在随着音乐声飘荡,想要沉睡在一个梦境中,她头一歪,靠在了陈晓飞的肩上。陈晓飞并未因此而停止吹奏,但心中更加不平静,这一刻若能永恒,他愿意温度急降,把他们速冻为一个水晶球,让后来的人们景仰他和他身边的阿芬……

许久过去了,阿芬把头离开陈晓飞的肩膀,又开始自责。

葫芦丝声嘎然而断,陈晓飞一声长啸,笑道:“我因这一声吼叫,得一首诗了,念给你听。”阿芬叫好,听他念道:

我呼啸一声

天地间只有星星回应

面对永恒的灯火

我要追问

啊!路在何方  路在何方

我叹息一声

万物里只有江河同悲

面对悲戚的泪滴

我要追问

啊!路在何方  路在何方

阿芬笑道:“才子,才子,星星江河也为你同悲,了得,了得。”陈晓飞无不遗憾地说道:“只恨眼前没有月亮,我便不能咏月。”阿芬咯咯笑道:“别说月亮,就是星星也没有呢,你不见星星却可以写星星,‘指鹿为马’的本领实在高明。”陈晓飞抬头去看,果然满天黑沉沉的云,将先前那几颗星隐了去。阿芬犹笑着,他叫道:“不要笑了,见了黑云也不早说,呆会淋你成落汤鸡。”说着起身道:“我们快走,要下雨了。”阿芬也心慌起来,说果然要下雨了,你又为何不早说。陈晓飞说我哪里去注意这些云啊星的。话未说完,天际里划了一道亮线,又轰的一声响,两人都似被棒喝当头,身上一个哆嗦,急的要寻路下山。

不料此时不比方才。方才天色既早,小城里的灯亮得多,还有星光;而现在天色已晚,城里熄灯不少,星又被黑云掩去,已经难以分辨下山的路径了。二人捶胸顿足不已,不是骂天就是彼此怨怪,阿芬说不该把手电筒放在山脚,陈晓飞怪她看见黑云也不提醒一声。

陈晓飞注意保护着阿芬,阿芬仍然摔了两跤,忙问摔痛没有,阿芬说没事,叫他快走,他便走,心却仍挂着阿芬,这样一分神,也摔了一跤,半边屁股麻木。阿芬觉得有趣,咯咯的笑起来;陈晓飞也觉得有趣,哈哈狂笑,突然顿住,是半空里又响起一个闷雷把他的余下的笑都憋回肚子里去了。

“笑你个头,还不快走。”阿芬说。

“是你先笑,却怨起我来,别高兴,你摔了两跤,我才摔一跤。”

“我摔交还不是你造成的。”

“我好生牵你到成了坏人了,冤枉,冤枉。”

正吵得不可开交,黑云又被亮线划开,一个炸雷震耳欲聋,一阵狂风乍起,似有涮唰的响声至远处发来,陈晓飞叹道:“完了,遭雨淋了,只求苍天长一只眼,不要把我们霹死在这山上才好。”阿芬骂道:“瞧你这乌鸦嘴……”未说完,大雨倾盆而至,陈晓飞只穿了一件衬衫,立即颤抖起来,嘴上却还笑道:“我什么嘴你不要管,但你的什么天鹅嘴孔雀嘴也得被雨淋成落汤鸡嘴了。”阿芬也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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