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风兰想起了他的家事,与自己的婚事,顿时闭起嘴来,不再言语。
笑面跛丐和赛仲连鲁智,对龙渊身世,均不清楚,闻言第一个笑面跛丐,忍不住询问龙渊:“家住那里?”
龙渊便也不再隐瞒,于是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家事,一一告诉二人!
笑面跛丐与鲁智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其中尚有这么多曲折!
按理说父母在堂,子女事亲,岂能远游?何况龙渊他九房一子,堂上九位老人,年事老迈又非武林中人,这岂能勉强他担此重任,冒此风险呢?
但鲁智仍有他的看法,他略一沉思,道:“龙公子身世奇特,大出鲁智意料,不过这一来,公子正可继承先人的余明,以本来面目,出而经商,在各地设行立栈,既可驾轻就熟,暂启用老一辈所用忠诚伙友,又可不致启人疑惑,将来若须安插什么人,只要是公子一只命令即可!”
笑面跛丐与风兰均不由抚掌称善,即连龙渊本人,亦觉得此法可行!
须知,龙渊的伯父行中,有数人过去均在各地主持经商,如今虽已收手,但对往年经营的行业,仍是十分熟悉!
故而若是要重整旗鼓,重操旧业,虽则他伯父不能亲自出马,但若作幕后的参谋指挥,则必然十分在行!
寒仲连鲁智瞥见龙渊沉思不语,心知这番说词,已然打动了他,如今眼看为山九仞,岂能功亏一篑?连忙又接着道:“至于各业的安全,则不妨由在下与笑面前辈负责,联络各地的镖行,加以托保,同时更进一步,收合志同道合之士,行侠江湖,凡经收复的毛贼,只要非十恶不赦之徒,只要他有心向善,立志学好,便可为他设法,推行给公子,将之安插在各地行号之中,若有大事,须要劳动公子大驾,则凭公子这一手天衣无缝的化装妙术,又岂惧被人识得真正面目?”
笑面跛丐忍不住大声赞好,敞开破锣也似的嗓门,道:“对,对,鲁智你这一方法,当真是再妙不过,老化子不但赞成,有生之年,也必然大力支持,誓为此一宏愿努力奋斗,以求略为补偿,当年的心狠手辣!”
风兰亦大为兴奋,娇声叫道:“鲁大侠这计划当真是面面俱到,婆婆若是在此,亦必赞同,我看龙哥哥你就答应了吧!”
龙渊早已深思有顷,闻言抬起头来,扫视三人,慨然正容,道:“既然鲁兄设想如此周到,龙某若再推托,亦显得太过矫情,不过经商一事,龙某素无经验,如何作法,除依鲁兄所计,尚须回家请示……”
说着,语气一顿,又道:“龙某近来,心灵之中,屡现惊兆,心悬家中堂上的安险,不能在此多待,故敢请笑面前辈,先去芜湖一带,与慧姐姐会合,相机助她报了师仇,另外鲁兄,亦可将此地之事,暂时托交他人,代为主持,与龙某同往鲁中即墨,详议行商之事,如何?”
笑面跛丐第一次现出笑容,只见他双目瞪如铜铃,脸上肌肉抽动,发出破锣也似的大笑!
只是,这笑声却比哭声好不了多少,同时,看他这付表情,他根本无什么喜欢之意!
风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吓了一跳,芳心里不由暗忖:“真是的,你这一笑,还真不如不笑的好!”
笑面跛丐笑声一顿,便道“贤侄但请放心,慧侄女报仇之多,老跛子也绝不会置身事外……”
说着,信手抓起身畔的一个破小包袱,又道:“事不宜迟,老跛子先行一步,贤侄你好自为之!”
语声未落,跛脚一拐,竟真的飘身下楼,闪电般疾步出仓而去!
风兰诧异道:“怎么,他真的走啦?”
龙渊心中十分感激,这笑面跛丐的古道热肠,他望着阁楼之外,微微叹了一声,点头道:“真的走啦!”
说着,收回目光,对鲁智道:“鲁兄,你……”
赛仲连鲁智,忙道:“公子与姑娘既然不能在此久待,就请先行一步,鲁智先将此地之事,交待给华雄镖局局主——入云雕华化,随后启行,如何?”
龙渊点头称:“好”。鲁智又道:“前次由金陵同来的八大镖局中人,共有二十九位,他等均十分敬重公子的仁心义举,自动留下,协办此事,分布在环湖十几镇甸,本来是由笑面跛丐前辈,统一指配,由鲁智居中出个主意。至于鲁智所拟计划,他们也齐心同意此事,如今公子既然莅临,是否须要和他们会晤一次?”
龙渊沉思片刻,道:“龙某亦颇想与诸位热心朋友,聚会一次,只是如此一来,不仅时间上来不及,同时也耽误了诸位的正事。因之,龙某以为,目前尚无要事,不见也罢,不过在龙某走后,鲁兄尚请就其中选出一人,总管全局!并代龙某,转达感激之意!”
鲁智连忙答应,龙渊因见已耽误了二个时辰,怕武夷婆婆在客中等待焦急,忙即与风兰告辞而出!
回转店中,只见武夷婆婆果已行完坐功,用完早餐,正在房中等得焦急!
武婆婆一见二人回转,头一句便问:“你二人到底上那里去啦?”
风兰至今虽一直不曾休息,精神却极兴奋,见了婆婆,一下子扑入她的怀内,“吱吱喳喳”的将经过一五一十,说与她听!
武夷婆婆双臂环抱着风兰的纤纤细腰,慈祥的望着她,听着地述说这亘古未闻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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