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了风兰,不,其实风兰在他的心中,一直是占着一席之地的。
云慧听到兰妹妹三字,霍然抬起头来,直瞅着龙渊,颊上的愁容尽扫,双眸中充满了神秘与得意的光彩。
龙渊被她这般瞅着,一时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尤其是望见她眼中那股子神采,不由霍地将未曾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云慧却有了兴致,故意逗他,道:“怎么不说啦?”
龙渊心中怦然一跳,心中暗忖:“怎么慧姐姐也吃醋了!”
只是这话可不能说出来。一来怕羞了她;二来呢,万一她真有此意,因羞而怒,误会风兰在他的心中,分量较她更重,岂非不美!
他秀眉微皱,故意装糊涂,反问道:“说什么?”
云慧料不到他来这一手,“嗤”的一笑,笑骂道:“你啊!最坏啦!心里的事说溜了是不是?哼,你们男人啊!都是一丘之貉,你当我是傻子吗?”
龙渊心中暗惊天下的女人,一般的善嫉,表面上正容相间拿起云慧的双手,诚诚恳恳的,道:“何谓一丘之貉?慧姐姐你别错怪了好人,我龙渊再不肖亦不致于同俗人一般得陇望蜀,渔色自娱啊!说到风兰,小弟我虽与她早已相识,却一直是拿她当是小妹妹一般看待,若不是你,硬要将她拉来,作什么你的同心姊妹,我怎……”
云慧见龙渊认真之态,不待他说完,便自插言打断了他的话,也自正色相向,未言先叹了一口气,道:“说真话,天下女子谁不善嫉,谁愿意把自己的丈夫,与人分享,我云慧虽未敢妄自菲薄,自比村妇愚妇,但此一念,却也常耿耿于心,但事实上,情势相逼,又不得不忍痛一番!”
龙渊见她自供醋意,神色认真,觉得十分有趣,想笑却不敢笑,只好强咬着下唇忍在腹中……。
云慧瞥见他这副样子,粉颊一红,又道:“渊弟弟,你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过去所以要拉拢风兰,用意已对你讲清楚啦!但如今由于你方才说要回家去,我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事……”
龙渊纳闷道:“什么事?”
云慧嫣然一笑,道:“咱们到黄山之后,你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求得风兰的谅解,让她陪着你一同回家,到了家能够出来最好,否则在家里先与风兰成亲,以慰亲心也未尝不可……”
她尚未说完,龙渊却已然期期不可,急急表示反对:“那怎么可以,慧姐姐你呢?咱们的事不先办妥,我怎能和她……。”
云慧婉然一笑,道:“只要我和风兰能事先取得谅解,谁先谁后,倒不是什么问题。要知道,诸位伯伯叔叔,都盼望能早抱孙子,我为事实所追,不能随你回家,你若不带风兰回去,则诸位长上,必逼着你另娶别人不可!所以你与其娶那些不相干的女人,到不如先与风兰结亲的好!”
说至此处,云慧语气一转,缓缓又适:“至于我自己的事,我决定在你走后,去找笑面跛丐,与他共同商量着,设法查出主谋真凶,为恩师报却杀身之仇,报仇之后,我必会自动的找上门去……”
龙渊皱眉问道:“那该要等多久啊?”
云慧幽幽一叹,道:“少则一年,多则三载,以我想,三年的功夫,是足足有余的!”
龙渊“啊”了一声,道:“三年,多长的日子啊?我!我但愿能随在姐姐身边,稍为臂助……”
云慧伸手抚摸着龙渊的面颊,无限怜爱的接口道:“我岂是愿意孤单单的渡过这漫长的日子呢?当然也希望能有你在我身边啦!但是,你能吗?……”
这语声柔细中略带颤抖,粉颊上也充满了依依与祈盼的神色,这一切落在龙渊的眼里,不由使得他既怜且爱,心头大震!
只见他双臂一展,将云慧的细腰搂住,热情的唤声:“慧姐姐”,俯首向她鲜红的唇吻去!
云慧羞涩中带着喜悦,轻轻的垂放下小扇一般的金色睫毛,盖住了湛湛的蓝眸,微微仰起螓首,张开红唇,承受住情郎的轻怜蜜爱!
霎时间,小舱里生起无边春意,一波波,像外边的江水,潺潺的汹涌的扩张着!
只是,这浓醇的春意,却有限制——像江水有岸堤的限制一样!
他们不敢,亦不能,更不愿及之于乱,虽则他们可以毫无顾虑的享受人生之至乐,作更进一步的心身结合,他们却仍然互相尊重与劝勉,保留着洁白之躯,等待着异日的正式成礼。
这是多么宝贵的情操啊!
这又是多么值得赞叹与赞美的挚情!
人类之所以相异于禽兽,亦即在于此!
因为禽兽没有人们所谓的理智,它们凡事率性而往,饿的时候吃,累的时候睡,须要的时候,便找同类的异性,解决欲的问题。
它们没有应不应该,合不合理的观念,甚至亦不考虑,是否喜欢所找的异性的样与脾气!
人就不同!人与人之间,有许多习惯的人为的,积累经验形成的因素,在规范着自己的行为!
所以人不能率性而行!所以亦不同于食与兽!
龙渊与云慧,深深的了解这点,故此平日里虽则同床共枕,轻怜蜜爱,但却总保留最后的一道防线!
因此,他们生活得异常幸福,心中从没有自惭与歉疚的感觉!
日子在幸福与快乐中,过得最快!
小品鼓风破浪,静静的溯风直上,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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