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这不可能!”Honey无法接受自己停止犯罪行为不是因为理智回归而是慵懒造成的体质不及格。Redback的这种假设既突显了她体质的羸弱,更重要的是营造了她道德上犯罪的故意,这是她不能也不愿接受的事实,“我才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身体好得很,根本就不是因为体质问题,适应那点肾上腺素根本不成问题,根本就是我的良知制止了我。”
“是吗?我都不敢这样夸口,你竟然这么自信?应该让屠夫和大熊给你展示一下肾上腺素的威力,你才能明白刚才你的话简直像小儿辩日一样无知。”Redback哈哈大笑起来,仿佛Honey的争辩是在说笑一般。
“你什么意思?”Honey又一次被Redback的话引开了注意力,忘记了为自己内心的原罪作辩解,睁大眼好奇地问道。
“你既然对肾上腺素这么熟悉,应该明白这种荷尔蒙比较特殊,是一种可由大脑控制其分泌的激素,如果你觉得压力、紧张或危险,便会刺激肾上腺髓质分泌这种应激激素。所以,某些经过特殊训练或经历过大灾难的人可以驱使自己的思想,造成假想的危险状态刺激本身的肾上腺素分泌,给自己以强大的力量。而这种人通常必须有超强的肉体作为发挥器械,不然就会出现肾上腺中毒,下场只有死。想想屠夫和大熊的体形或看看你身边的司机,你才能明白什么叫控制肾上腺素,不让肾上腺控制你。至于你,省省吧!”Redback撸起袖子握紧拳头向Honey展示蕴藏在温玉般光滑皮肤下的强健。扭头一看,她棱角分明的线条也吓了我一跳,平时我也没注意,原来这小妞的肌肉也够劲爆的。
“Redback,够了!换车了!”我把车停在市中心一个大型公共停车场,催促两人下车。这家伙可算逮到一个向人说教的机会,而且对方还是号称天才的人物,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机会。
“控制自己的内分泌?”Honey下了车,边走边瞪大眼看着我,“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还用来作为战斗的动力?即便这从理论上能讲得通,我也不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做得到。”
“那是你见识短!我们刑天就可以做到。对吧!”Redback走在我左侧用手肘捣我后腰一下,挤眉弄眼地笑道。那副模样让我想起买了新衣服一定要穿戴整齐到同伴面前炫耀一番的小孩子——天真得可爱!可是看着她那副样子,我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她的话引来的只有一种结果。
“我要看!”Honey高叫的声音立刻印证了我的预测。
翻翻白眼摇摇头,满街飞驰的警车一遍又一遍地在路边疾走的人群中筛滤着可疑人员,如果不是正赶上下班高峰期,我们早就被警察给拘起来了。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不知什么叫紧张。
“没空!”我懒得理她,径直拐进一家正在营业的俱乐部。这是资料中提到的,最后一个目标常来的夜店。金·哈姆,一个世界有名的黑客,进出世界各国所有连接入网数据库偷取情报卖。他被美国安全局抓获后,便归顺了政府,成了领薪水的网警。但狗改不了吃屎,据说他仍私下接活,替人偷取情报,林家的黑帮身份和狼群的行程安排就是他破译的,甚至还把国安局中收集的狼群成员的资料都搞了出来,害得我们的第一次偷袭行动被人识破,差点中了埋伏。天才费了一个星期才好不容易在网络上把他揪出来,但碍于他的身份一直没有下手。
坐在昏暗的夜总会中,震耳的音乐声把一切嘈杂都掩盖在疯狂之下,面前的酒桌上一名裸女在收了我1000美金后卖力地扭动着她的身体。玻璃桌面下的紫光灯把这个只在重要部位涂了层银粉的女郎照得如同穿着比基尼一般。也许是我出手大方的原因,这姑娘十分热情地不住往我身上蹭。说实在的,这个混血非裔女孩长得真是不错,如果不是Redback在边上翘着脚盯着,我颇有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Redback对这个女孩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行为竟然没有生气,如此平静的态度反而让我颇有压力,不过也乐得清静,讨厌的倒是Honey听到了Redback的那番理论后,一直纠缠着我要看演示,大有如果我不演示给她看,就要把我开膛破肚研究一番的意思。
“快给我看,不然我就去报警说你杀人!”Honey这种天才的想法永远也无法按正常逻辑判断,竟然拿自己共同犯下的罪行来威胁人,她的话实在是把我打败了。
“好吧,你坐开点!”为了不让这个神经病女人出问题,我逼不得已只好让步,伸出胳膊为她展示这种其实在军界很多人都能做到的技能。当她看到我小臂瞬间爆胀两圈把衣袖撑烂,又毫不费力地用两根手指将三立方厘米大小的冰块捏碎后,竟然拿出一个计算器低头做起了演算。
原本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道她算了一阵后,竟然又转过来扔了一句:“再来一次!”
“这又不是吐口水随便就有,现在我的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做多了会肾上腺素中毒、心律紊乱甚至死人的。”我指着脖子上鼓起的血管和满头的虚汗吼道。
“别叫!打扰我看表演。”Honey满脸惊慌,没有作声,倒是Redback从边上给了我一肘。
“你知道捏碎这么大的冰块需要多大的力量吗?这太神奇了。”Honey伸手撸起我的衣袖抚摸我正在消退的肿胀肌肉,“让肌肉在瞬间如此充血,要有多么强有力的心脏才能承受这么高的血压。”
“人体是最神奇的机器!”我笑了笑把胳膊从她手里拽出来,喝了口伏特加润润口不经意地说道,“在中国练过气功的人也能产生如此的爆发力,他们随便踢出一脚就能产生半吨的力量,可以轻易地将人体的骨架粉碎,而且不用像我这样冒生命危险催动自己的内分泌。”
“神奇的东方武术!”Honey也像其他西方人一样,无法理解东方的无法用解剖学解释的各种武术,所以那些东西在她的思想中便被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是啊!”我叹了口气。虽然我练过硬气功,但是由于是半路出家,总是无法达到那种高手级的程度,倒是由此锤练出来的强大肌体,成为我承受过量肾上腺分泌的坚实容器。
“你的身体能承受这种过量分泌带来的坏处吗?”Honey作为一个化学家和医学高手,很清楚其中的危害,略带关心地问我。
“还可以!”我摇了摇头把脑中泛起的各种血腥或恐怖的画面驱走,这是我惟一痛恨这种体能提升办法的地方。医生曾经告诫我,虽然我的身体能承受得了肾上腺素的爆发力,但肾上腺髓质在分泌了能提供给我强大力量的肾上腺素外,还同时分泌了另一种激素——正肾上腺素。这种只有一字之差的激素对一个上60岁的老人才急缺,对我来说却有如噩梦般的功能——增强神经传导,形成永久记忆。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战争疲劳相对于其他士兵严重得多的主要原因。
遗忘已经成了奢望!
“别聊了,看!”Redback用军靴碰了碰我的脚背,向入口处挑了挑眉。
顺着她的指点,我扭头望去,金·哈姆出现在我的视线内,1。9米的高大个头在人群中很好分辨,沾了酱汁的灰白夹克皱得像桌布(也许那的确是桌布),除此之外最显眼的还是苍白的脸颊上核桃大小的鲜红胎记。看得出他对这里很熟悉,进来便和其他常客调笑起来,还不停地在相熟的舞女身上揩油,引来一片嗔骂。
在裸女惟一的着装——高跟鞋内塞入三张百元美钞后,我挥手赶走了依依不舍的她,戴上特制的防护手套,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除口臭的喷雾器,这是刺客常用的暗杀武器,里面装的是高纯度的芥子气,只要在人身上喷上一下,这种强渗透性糜烂性毒剂甚至能穿透普通防化服毒杀目标。而且有两小时到四小时的潜伏期,能让我们顺利地逃离案发现场,等被杀对象症状出现的时候也已经无药可医了。
“你想干什么?”Honey看到我拿出这东西惊讶地拉住我说道,“你想在人群这么密集的地方使用糜烂性毒剂?要是沾染到其他人怎么办?这东西可是无药可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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