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便取来那日与他签订的契书准备去县衙讨个说法,谁曾想打开那装契书的匣子一看。。。。。。那契书竟变成一张白纸了!”
“什么!”
小伯爷闻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脚蹬开夹在两腿间的薄被,质问道:“好端端的契书怎么会变成白纸了?”
他连忙套上裤子穿上罩衫,边系腰带边朝外走去。
“贵叔你先别急,我先瞧瞧那份契书。”
常贵连忙把匣子打开,取来契书递给常封。
小伯爷展开来看,也是大吃一惊。
“好端端的这契书怎么就成一张白纸了。莫不是那侯秀才在纸上使了什么手段?”
常贵叹声道:“都怪老仆太粗心,让这厮钻了空子。七百五十两银子,看样子是打了水漂啊。老仆该死,老仆该死。”
立契书就是为了防止扯皮的情况,譬如一方突然不想卖了,或者想要加价出售。
人心不古,非得立下字据,白纸黑字才心里有底。
谁知这侯秀才有如此神通,竟能将一张契书变成白纸。
如此便是把侯秀才状告到衙门去,怕是县官也不会站在常家这边。
常家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罢了,罢了。既如此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好了。以后不要再与那侯秀才往来。他敢这么坑我常家,也是有胆子。小爷我要整他,有的是办法。这件事就不用向我爹报了。”
小伯爷哪里是忍气吞声的性子。正像他说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借口整治那侯秀才,这次就让他先得意几天好了。
“哎,多谢封哥儿。”
常贵对常封的决定感激涕零。
这事情要是让老爷知道,他免不了吃一顿挂落,说不准还得挨一顿板子。他这副骨头架子打一顿板子还不得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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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荆州卢府内,夜半时分,卢家家主卢佑安奋笔疾书写好一封信,一连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深吸了一口气将信纸放入信封。
他取来蜡烛将蜡油滴在信封口处,满满封好这才沉声道:“来人呐。”
管家卢方一瘸一拐的走进屋来,恭敬的应道:“老爷有何吩咐?”
“这里有一封我刚写好的亲笔书信。你派个可靠的心腹带着去到京师,亲手交给户科给事中沈纶沈大人。记住一定要让他亲手交到沈大人手中。”
“遵命。”
卢方小心翼翼的接过信件道:“老爷有什么话要带给沈大人吗?”
卢佑安摇了摇头道:“沈大人看过信就都明白了。”
他心中感慨,楚先生果然可靠,拿了钱就办事,比那些黑吃黑的方面大员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他卢佑安自然也得遵守之前的君子协议,自己出面去弹劾武昌伯和张居正。
真说起来这件事张家也洗脱不了,要不是张家三子和武昌伯的小贱种沆瀣一气,陈县令也不会做出杖责卢家家仆的判罚。
伤了卢家的颜面,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吗?
虽然他这一搏是被辽王殿下推出去当出头鸟,但他认了。
世人只知道张居正权倾朝野,却不知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他相信张居正的衰败就从这一封书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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