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这血绳怎么说也已经缠绕到了俎鱼的身体之上,如果再给一些时间,还是能够控制住俎鱼的妖气的。于是丁灵修扯动绳头,用意志控制血绳变紧,想让血绳沿着俎鱼的触须继续向它的身体方向伸展。
然而还没等丁灵修开始控制血绳,俎鱼那边却嘶吼着开始向相反的方向拉动绳头,尽管俎鱼之前已经消耗了很大的妖气,但肉身的力量竟然还是非常惊人。
丁灵修很快就被这股力量带动着朝相反的方向开始移动,丁灵修用力一扯,却根本无法和俎鱼的蛮力匹衡,赤身。地就被这个家伙拉了过去。
丁灵修另一只手按着岩壁,两脚岔开,努力增加自己的磨擦力,然而这个俎鱼却越拉越紧,竟然全然不顾触须上灼热的痛感,脑海中或许早就已经将丁灵修给碎尸万段了。
终于,这纠缠在一起的血绳与触须停了下来,俎鱼见自己拉扯不动,索性又跳回了污水之中。此时的污水已经快要没了进来,俎鱼回到污水里,这次的境况可彻底逆转,丁灵修再也无法与它的力量想抗衡,眼下如果继续僵持,必然就会被俎鱼给拉入水中,大卸八块。
丁灵修眼见自己想用控妖血绳制服俎鱼的方法即将失败,只要选择放弃,但丁灵修刚要松开血绳,他却惊讶地发现,几根冒着黑烟得触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到了自己的胳膊上。
靠,这俎鱼的想法竟然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是想缠绕住对方,更可气的是,它竟然还成功了!
丁灵修登时吓得够呛,加上隧道内的空气因为俎鱼的出现已经变得十分寒冷,赤身。的丁灵修开始颤颤发抖。
“鼠哥,鼠哥,快停下,先帮我个忙,先帮我扯断这个!”丁灵修冲着身后还在疯狂挖掘的钢鼠大吼。
钢鼠刚开始并没有听清丁灵修说的什么,但单凭他的语气,想也是丁灵修遇到了什么危险。于是钢鼠就停了下来,从上面蹦下。
这时,钢鼠却见丁灵修已经被俎鱼拖了出去,正以极快地速度朝着俎鱼的血盆大口中移动。
俎鱼那狰狞的面孔裸露着筋肉和獠牙,满脸的创伤已经无法辨别它的五官究竟在什么位置,简直就像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眼,只不过这窟窿眼中还长满了獠牙。俎鱼一边拉扯的同时还不停发出叽里咕噜的忿骂,这些莫名其妙的语言虽然应该是一些威逼恐吓的话语,但此时此刻,除了能让俎鱼自己的心理得到满足,其他人是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玩意的。
钢鼠眼疾手快,立刻冲了过去从丁灵修背后搂住了他,同时将脚趾甲狠狠。插进了地面之中,然后用力拖拽。
“别跟它较劲,没有用,我的手臂被这些触须缠住了,先把它们切断就行。”丁灵修焦急地说。
“触须?”钢鼠一愣,低头望向丁灵修的手臂,果然发现一些黑色的触须已经顺着血绳爬了过来,而且已经被腐蚀得快要融化。
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忍受着那样的剧痛冲过来,这俎鱼的意志力和复仇的。,显然要比丁灵修料想的更为可怕。
这种长期在地下抑郁孤寂而产生的复仇之心,绝对不是正常人,或者哪怕是正常妖魔所能够感同身受的。
孤独,从来都是仇恨滋生的沃土。
钢鼠不由分说,直接动嘴咬断了丁灵修手臂上面的触须,大钢牙轻轻扣合,黑色的触须应声而断,钢鼠搂住丁灵修,将丁灵修拉过来。
丁灵修捡起地上的衣服迅速披在了身上,裤子已经被丢在了远处,来不及去捡回,钢鼠窜回上方的洞穴继续开始挖掘,丁灵修也跟着钢鼠爬到了那个洞穴里面。
眼下继续呆在这个隧道里面显然已经是等死的做法,现在必须要立刻逃到上面去,这才有可能在上面的平地想办法击败俎鱼,但这样做又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如果他们逃了出去,狡猾而且谨慎的俎鱼还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么?
显然不会,俎鱼一定会选择顺着污水逃走,而绝对不会追击。
但眼下丁灵修已经根本没有机会去思考如何在这里擒获俎鱼,因为污水马上就要蔓延上来,用不了多久,丁灵修所处的隧道就会被污水灌满,再不逃出去,自己和钢鼠都会成为俎鱼的腹中之物。
而另一边,俎鱼因为触须的折断,一下子被这股反作用力弹了过去,趔趄着倒回了污水之中。本来差一点就到口的美餐就这样从嘴边溜走,俎鱼当然不会容忍。
于是俎鱼拼劲了全力,鲤鱼打挺般地翻了过来。
丁灵修此时已经钻进了钢鼠挖掘出来得洞里,马上就要逃之夭夭。
俎鱼见状,直接冲进了水中,一直游到了丁灵修的正下方。
“还有多久能挖通?我怎么感觉它好像游到了咱们下面?”丁灵修拽着钢鼠催促道。
“快了,快了,上面的空气已经渗进来了,看,快挖通了。”钢鼠也加快了速度,簌簌的土灰从丁灵修的头上掉了下来。
丁灵修艰难地坚持着,随着蛇毒麻痹性的消失,浑身上下那锥心的疼痛愈演愈烈,好在这些蛇毒并不会对身体造成直接伤害,否则刚才那番拔河,恐怕早就让蛇毒侵入丁灵修的血液渗出。
噼里啪啦的挖掘声在丁灵修的脑袋上面回荡,钢鼠也开始有些倦怠,然而,这里的土层比较松软,很快,钢鼠的爪子终于刺破了地面,已经露出了一个小孔。
钢鼠用力一。顶,直接顶穿了洞孔,然后又挖了几下,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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