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羡之脚步虚浮,扶着门框往前走去。他脑袋里记忆着刘大人所说的话,寻找着簪花之门。微风吹起,一簇小花应声落下,随风飘散,而后待风落才停下。
殷羡之轻摇着发昏的脑袋,俯身捡起地面掉落的花,喃喃道:“……簪花之门。”
他转身,看着那扇漆木雕花门,伸手推开。
淡雅的香气,在房中弥漫。今日闻多了脂粉气,殷羡之此刻觉得这香气倒是格外清新脱俗。
他身姿摇摇晃晃,眼前的一切也模糊不堪。待殷羡之寻到了床榻所在,便任凭自己软了身子,倒在榻上。
元滢滢正数着烛泪,酒意扑鼻而来,她正要转身看去,便被一个发沉的男子,压在身下。
他毛茸茸的脑袋,抵着元滢滢的下颚。发丝散乱,有几缕顺着元滢滢微敞的领口,钻进她的衣裳内,紧贴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他脸颊发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炙热,就仅仅隔着一层布料,熨帖地靠在元滢滢的胸前。心口砰砰直跳,元滢滢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心跳声音,都被这个男子尽数偷听了去。
细腰被收紧在宽阔的掌心,殷羡之仿佛在把玩宝石珍珠一般,在细细摩挲着掌心的玩意儿。
他微扬起头,两片薄唇,便贴在了元滢滢的脖颈。殷羡之并不动作,只是保持着肌肤相触的姿态。无人知晓,他唇瓣贴近柔腻肌肤的一瞬,身子发出轻微的战栗。殷羡之下意识地怀念这个触感,和淡雅幽静的气味。酒意使得他时刻紧绷的弦,都于此刻松懈。他不再由理智指使,而是被本能驱动,去将濡湿的唇瓣,在微凉泛温的脖颈,轻轻移动。
那副姿态,像是雏鸟刚刚学会觅食,一下又一下,动作缓慢,却有着不知疲倦的坚持。
元滢滢面色发红,她自然察觉到,面前的男子姿态青涩,是个少年郎君,不是那个和月娘窃窃私语达成共识的人。
又闻到殷羡之身上的浓郁酒味,“走错房门”几个字便浮现在元滢滢的脑海里。她伸出手臂,试图推开面前这个走错了房门,还想要冒犯她的轻浮之徒。
“你放开我……去寻你自己的房去,这里不是……”
绵软的柔荑,推搡着殷羡之的脑袋。头部传来的轻微疼痛,让殷羡之抬起下颌,他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之人。他看到了一张娇美柔丽的面孔,绯红的口脂,使元滢滢的唇瓣看起来又软又香。她柔唇一张一合,眉心蹙起,仿佛是因为什么事情在困扰着。
殷羡之的视线,逐渐移动到元滢滢的唇瓣上,那艳丽的红色,在他的眼睛中,变得模糊虚化,最终成为一个红点。
殷羡之终于听清楚了,元滢滢在说些什么。
“讨厌鬼”、“我要告诉月妈妈”、“离开我,离我远些”……
没有一句话,不是嫌弃和排斥。
天之骄子如殷羡之,哪里被人这般百般嫌弃过,纵然是他醉酒,也有小厮殷切地帮忙换衣沐浴。而且,今日他刻意在房外站了许久,直到风把身上的酒意吹散许多,才进了房中,哪里能被元滢滢称上一句“臭酒鬼”。
种种思绪在殷羡之心中萦绕,他听着那张唇,轻声软语地诉说着对他的不满。殷羡之终于忍受不住,他轻扯唇角:“聒噪。”
说罢,殷羡之便微抬起身子,将薄唇印在艳丽的红色上。
元滢滢僵在原地,眼眸中泛起惊诧,她抬起手,想要拍向殷羡之的背,以此惩戒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但殷羡之却无师自通般,开始吮吸着柔软的唇瓣。两份柔软相碰,先是短暂的停顿,而后便是彼此纠缠。艳丽的薄红,染上了晶莹的水意,芬芳的柔软,被轻吻的发酸,连带着身子都开始变得软弱无力。
一条条水痕,漫无目的地,向着脖颈四周流淌而下,打湿了元滢滢白皙的肌肤,和殷羡之整齐的衣裳。
单单是轻吻,就耗费了殷羡之身上的大半力气。他垂下脑袋,又变化成了觅食的雏鸟,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微凉的脖颈。他在光滑无暇的美玉上面,留下姝丽的红色痕迹。
元滢滢张开唇,此刻她却连责怪殷羡之的力气都没有。那双明亮纯粹的眼睛里,氤氲出细碎的水痕,眼尾带着斑驳的红痕。
只是水痕还未曾从元滢滢的眼眶中滑落,便被殷羡之伸出舌,轻易地卷了去。他吞进了水珠,又把唇放在元滢滢的眼尾,那副姿态好似在告诉元滢滢,无论她有多少眼泪,都不会落下,因为那些水珠最终的归处,都只会是殷羡之的口中。
两人衣裳虽有些凌乱,但皆无人去顾及,只是姿态相拥着至天明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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