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谙人心,今日越是心有戚戚,明日得知自己给她一成白糖的营收,越是感激涕零。
相反,若是先告知白糖收益,再告诉其将香菱收房,反而会让尤氏心生骄横。
甚至,下回再有类似的事情,还会产生心理落差,这就是人性。
打发走了尤氏,他回到登仙阁,却见瑞珠正坐在门槛上,怔怔出神。
“怎么坐在这里?”
“大爷……”瑞珠欲言又止。
“大爷回来啦!”
听到香菱的欢呼,她连忙低下头道:“大爷可要用饭?”
“嗯!”
张云逸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香菱,迈步进门,一脸关切道:“可好些了?”
“好……好些了!”香菱似乎心有余悸,怯生生道,“今儿晚上是不是也要……”
张云逸拍了拍她的头,打断道:“先吃饭!”
吃了晚饭,他并未如昨晚一样急着上楼,而是吩咐耳房内的粗使丫鬟打水。
陪着说了会话,待到打好水,他才让香菱上楼沐浴。
临走,又吩咐瑞珠,等到香菱洗完,尽快将水换了,才出门夜跑。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饿汉子不知饱汉子虚,虽说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想要可持续发展,还得打熬好身体。
今晚没有在尤氏身上耽搁,大半個时辰的运动量,已是一身臭汗。
回到登仙阁,却见大门洞开,瑞珠又坐在门槛上发呆。
便笑道:“大爷又不是头一回出去夜跑,难道还怕我迷路不成?”
听见张云逸的声音,瑞珠倏然起身。
张云逸迈步进屋,正准备上楼,却听身后的瑞珠颤声道:“大……大爷是不是厌弃瑞珠?”
“这是哪里的话?”张云逸转过身,一头雾水道,“大爷何曾说过这话?莫要胡思乱想。”
“那……那奴婢伺候大爷半月有余,为何大爷不让奴婢进屋伺候,反而香菱姐姐一来,就……就……”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头也快埋进胸口,就了半天,却再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张云逸原以为她对陪房心理排斥,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问。
不过,这倒是个立人设的机会,于是道貌岸然道:“你毕竟在侄儿媳妇屋里伺候过,若再叫你陪房,怕会惹人闲话。”
听了这话,瑞珠猛然抬头,扬起憋得一团酱紫的俏脸,闷声道:“奴……奴婢也想像香菱姐姐一样伺候大爷。”
似乎是怕张云逸拒绝,忙又补了一句:“这也是奶奶的意思!”
嗯?
听闻其中还有秦可卿的授意,张云逸不免一阵鸡动,他想也不想,快步上前,打横将瑞珠抱起,好似斗胜的公鸡,昂首阔步向楼上走去。
不消片刻,昨夜那条恶蛟又开始兴风作浪。
只是,被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反复拍打,不堪承受之人却换成了瑞珠。
而香菱因昨夜经历过一回,加之又在近前,竟比昨夜的瑞珠更加备受煎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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