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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遇事不决 可问秦琥(第1页)

按照猜大小规则,如果出现豹子庄家通吃。

外号摇一色的周博头,准备下把摇个豹子出来,看你小子还嚣张不。其实对于周博头这种靠赌术吃饭的人来说,不用注了水银的骰子,摇出豹子出来,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但一般情况下,不会特意去摇。这也是赌坊默认的规矩,如果经常摇出豹子来,无异于涸泽而渔,赌客们也慢慢不会来玩,细水长流才是生存之道。

但目前这种情况,大家都决定跟着散财公子下注,明显这个散财公子也是个赌术高手,不来个豹子通杀的话,继续下去赌坊不知要赔多少银子出去,即使东家不责怪,自己也没脸在鸿升坊做下去。周博头是鸿升坊在当时开业的时候,以每月十两银子工钱从其他赌坊挖过来的,给的工钱比之前高了一倍,这也让周博头很满足,死心塌地的替鸿升坊做事。

“快点摇,快点摇。”胖子马高声喊道,因为过于兴奋声音都有些颤抖,其他人纷纷跟着喊起来,场面喧嚣嘈杂,始作俑者散财公子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情景,摇着扇子稳坐钓鱼台。

周博头眼神飘过一抹厉色,重重说了句:“大舍大得,大赌大赢,摇骰子咯。”再慢慢从赌桌上拿出骰盅摇起来。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骰子在骰盅里叮咚作响,似乎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大家都屏住呼吸,连散财公子也都收起脸上的笑容,死死盯着周博头手头的动作,竖耳倾听。

十几下后,周博头停止了摇骰,正准备把骰盅放回赌桌上去。不料秦琥突然大喊一句:“周博头,你胳膊上有个虫子。”穿着麻葛短衫的周博头一惊,手不经意的抖动了一下,扭头看了下胳膊,并未见到有什么虫子,不禁恼火说道:“小琥子,你他妈瞎叫什么,哪里有虫子?”鸿升坊里就数秦琥年龄最小,平时大家都叫他小琥子。

“不好意思,小琥子看错了,把博头你胳膊上的那颗痣看成了虫子。”秦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说道,“周博头,你继续。”

骰盅重新放回赌桌上,大家都盯着散财公子,散财公子低着头想半天,最终却飘忽说了句:“这把我不下注。”散财公子很确定,刚才周博头摇出来的是三个六的豹子,但后面周博头被秦琥这小子一惊,周博头手抖动了一下,骰盅里面目前的骰子到底是什么点数,散财公子也一无所知了。

“这把大家想下注,随意,反正我不下。”

“既然散财公子不下注,那这把我也不下。”胖子马很光棍,反正跟着这位散财公子走就好。

“那我们也不下。”见此,其他人纷纷跟着说道。

“重来,重开。”周博头重重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周博头,我去接待下其他客人,你可要稳着点哦。”秦琥笑着对周博头说道,然后又微不可察地朝他摇了摇头,其他人没看到,但秦琥的意思周博头明白,那就是不要开出豹子。

周博头有些纳闷,但秦琥的暗示他又不能不遵从。其实周博头和赌坊里的所有人一样,都感到很不可思议,秦琥只是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伙,来鸿升坊也仅仅三年的时间,身份不过是个赌坊小二,干得也就是迎来送往跑堂的活儿,东家却很器重这小子,两个月前不知为何,特意交代大家,遇事不决,可问秦琥。

遇事不决,可问秦琥。这话分量可不轻,平时大家也曾私底下打听秦琥的背景,看秦琥是否和东家有什么关系,但结果也无非就是这斯是个罪臣之子,三年前被东家安排到鸿升坊做店小二,一直到今天。

虽不知秦琥这是何意,但周博头决定还是遵从秦琥的暗示,今晚不出豹子。只是这样下去的话,鸿升坊不知要亏多少钱。当然亏多少钱,这和周博头关系也不太了,毕竟有秦琥的暗示在前,也就有人替自己顶雷,东家责怪也得先责怪他看重的秦琥。

“哼,不就是个赌坊小二,懂啥子咯。”被个十来岁的毛头小伙指挥做事,周博头心里还是很不爽,冷哼了一句。

“咋地,你小子要溜啊,还想不想要赏钱啦?”见秦琥要走,散财公子歪着头,有些得意的用扇子指了指桌子上一堆的银子。“哈哈,你们鸿升坊的银子也太好赚了,我这散财公子的绰号得让给你们才行。来东西南北客发春夏秋冬财,对对,你们鸿升坊就改成散财坊吧。”

侮辱,太他妈侮辱人了,鸿升坊从开业至今,何曾受过此等侮辱。周博头,包括刚闻声赶来的李掌柜和几个博头神色大变,大牛和他的手下则怒气冲天,就要冲进去打人,却被秦琥挥手止住。

赌桌认输赢,愿赌服输,这是赌坊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

散财公子,虽然挑衅,虽然嚣张,虽然侮辱赌坊,但他没有出老千,没有耍赖,没有赖账,如果冒然出手打人,先不说不知这散财公子的底细来路如何,就凭出手打人这一点,传出去砸的也是鸿升坊的招牌。

赌坊赌不赢,就出手打赌客,以后谁还敢来。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胜负未决,一切皆有可能。

出乎散财公子的意外,秦琥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一脸平静地对散财公子说道:“我去去就来,至于赏钱嘛,想来散财公子也不是小气的人,该是我的自是一分一毫都少不得。”这一刻的秦琥,没有了之前的谄媚,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没有了一贯的阿谀奉承,没有了常见的油嘴滑舌,秦琥散发出来的气场,让相处三年的周博头、大牛等人都感觉有些陌生。

“如果我猜不错的话,你这是去搬救兵去了吧。”散财公子说道:“你们赌坊里谁来我都不怕,最好是把你们鸿升坊最厉害的博头叫来,也让大家一起开开眼,不然老是赢同一个博头,也是无趣的很。”

“散财公子放心,今晚一定会让你玩得尽兴,乃至终生难忘。”说完,秦琥转身走出了人群。

散财公子朝胖子马努了努嘴,胖子马很识趣的扯着破嗓子大喊起来,“继续来啊,大家等下继续跟着下注,跟着散财公子走吃喝玩乐全都有。”胖子马不愧是市井里有名的混混,口才煞是了得。

赌客们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之前那些怀疑这个散财公子和鸿升坊联手做局的赌客,也已确认散财公子就是专门来踢场子,来寻赌坊晦气的。

有银子不赚是王八蛋,大家眼神热烈起来,咽着口水透露出贪婪的目光,好似要把周博头生吞活剥一般。

赌坊上的烛光忽明忽暗,周博头的脸色阴晴不定,沉思许久,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再次拿起赌桌上的骰盅,感觉却有千钧之重。

叮咚叮咚,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在秦琥的身后再次响起,秦琥充耳不闻,疾步向赌坊二楼走去。

二楼设有九个包厢,包厢名字不像其他家赌坊,用什么聚宝盆、满堂红、锦鲤间、如意阁、百盛门、招财园之类的名字,或者诸如一展、双喜、三好、四通、五福、六顺、七星、九龙、十全这类。九个包厢名字分别是甘棠、灵雨、云染、浮光、清风、南乔、花语、随遇、觅知。

一半烟火一半诗意,这些不惹世俗的名字,都蕴含深意,比如浮光,浮光随日漾影逐波;比如清风,清风抚岗明月照江;比如南乔,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比如随遇,有梦为马随处可栖。

半雅半俗半红尘,用东家的来说就是“取最雅的名,做最俗的事,赚他娘的钱。”

秦琥要去二楼的觅知包厢,找这个包厢的田博头,田博头的赌术是整个二楼所有博头里最厉害的,在鸿升坊里排名第二,也曾代表赌坊去和其他赌坊里的博头同台竞技,除了输给过浮生坊里的钱博头,在南京城里难觅其他对手。

三两知己一壶酒,除了赌术,田博头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在赌坊里秦琥除了大牛,就属和田博头的关系最好,年近六旬的田博头和毛头小伙秦琥是一对忘年交,经常拾掇秦琥给他买酒喝。

秦琥刚爬上二楼,想了又想,却折返了下去。田博头的赌术秦琥很清楚,算是南京城里顶尖的存在,而散财公子来路不明,底细不知,刚才周博头摇出豹子出来的时候,秦琥一直盯着散财公子,他一眼热烈的表情,说明散财公子已猜到骰盅里摇到的是什么,此人精通赌术。

赌坊里赌术排名第三的周博头不是散财公子的对手,排名第二的田博头也未必敌得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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