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宁整个人僵住。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床头的小灯。
巨大的委屈瞬间弥漫开来,如藤蔓密密麻麻地延伸,谈宁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痕,耳边循环响起林颂安那句“你不是oga”。
他知道林颂安在易感期里说的话都是不经思考的,可他还是无法抑制地感到难过。
一直到现在,陡然想起这句话,谈宁都会有一瞬间的窒息。
他停下脚步,用一双含着零星泪光的琥珀色眸子,满是怨气地望向林颂安。
林颂安愣在原地,“宁宁?”
谈宁越想越生气,差点就要走到伞外被雨淋着,被林颂安一伸手搂了回来。
“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不好?”
谈宁觉得无奈,说出他心里的症结,转化成林颂安心里的症结,实在没必要。
低头看到林颂安手上那道碎瓷片割出的伤疤,谈宁咬了咬嘴唇。
还舍得怪他吗?
舍不得。
谈宁于是自己消了气,冷冰冰道:“走吧。”
林颂安一头雾水地跟上去,全然不知谈宁脑袋里的翻江倒海。
回到家,林颂安稍微淋了点雨,谈宁去厨房煮了花茶,两个人看了部电影。
林颂安说他明天要出差,去上海,前后加起来要五天左右。
谈宁“嗯”了一声,看起来好像不太在乎,反应平淡地继续看电影,林颂安把投影仪关了,只有客厅小灯亮着,在暗色的环境里,他清晰地看到,谈宁脸上的不开心都要溢出来。
小猫其实挺离不开人的。
林颂安把他抱进怀里,“怎么办?谈小猫,还没分开,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谈宁窝在他胸口,闷闷的不说话。
林颂安亲他的脸颊,耳朵,谈宁的皮肤细滑柔软,带着一股清香。
谈宁突然问:“林颂安,你现在是不是很辛苦?”
林颂安停下来。
自从林冶勋被方瑾一封举报信推上风口浪尖之后,几次被证监会约谈,天河集团股票跌幅明显,另外还面临着大股东撤退的局面,林颂安临危受命,代理董事长职务。繁琐的事务和烂摊子都摆在面前,林颂安不说,谈宁也知道会有多辛苦。
方瑾这阵子没有为难谈宁,估计也是看在林颂安的份上。
“林颂安,你爸爸现在怎么样?”
“我联系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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