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风按了一下眉骨,懒洋洋的:“苏瑞,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我这样对你就是不同,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把你送回去是正当应该的。我只怕你呆久了,会将自己毁掉。”
她怎么不明白,他已经说得这样明确。她不是不属于这个城市,任何人对于任何城市而言都是游子。她真正不属于的,是一个叫做‘薄南风和江南的城’,所以薄南风才要把她送走。而且苏瑞也料到了,非是等她彻底回心转意的那一天,薄南风不会让她再过来,即便真的过来,也不会有机会靠近江南。她能想象出四处是网,说不准哪里就有监视。
薄南风担心她着了魔,想去摧毁那座城,伤人伤已,让他们连最初都回不去。他这样,就已经是对她最细致入微的考虑。
她说他冷情又无情无义,可她又知道他不是那样,所以喜欢了就没法再放开。
苏瑞心中弥漫着凄凉,话都说不出,酸酸的只想掉眼泪。
这就是薄南风,干脆得那么绝情。什么事他都能一眼看穿,所以哪一种是最好的,他看得到,别人却不见得就看得到。他说得最好,苏瑞却实在难以承受。或许人总是如此,非在坠入万丈深渊的时候才会想,我怎么就不知道悬崖勒马?一晌贪欢的念头很可怕,根本停不下。
阮天明有些看不下去,感情实在是种伤人的东西。
劝两人:“是去搭飞机,还是返回去。”
薄南风扔掉手里的烟。
“回去,晚上跟江南一起吃饭。”
他这老婆没有别的,就是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傻的时候傻,火候总是掌握着恰到好处。律师不是白当的,对世事的认知敏锐得也实在可以。他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而且他猜江南这样实质上是在顾全他,怕他在苏家那边没法做人,毕竟是寄人篱下的养子。
只是她做了,也不会说出来。
当晚地点是江南安排的,就在离正扬名下的酒店。
离正扬走的时候已经跟她协调好了,一回去就安排此事,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可以直接用餐。
其实离正气很好奇,江南如何那么笃定薄南风会把人带回来。
江南只说:“毕竟兄妹一场,送走的不是时候。”估计薄南风的心里也不痛快,即便是朋友,非得这样对待心里一定都会愧疚,何况他说过,苏瑞是个值当他感激的人。想来这些年在苏家,苏瑞没少照顾他。
薄南风不过是太顾及她的感受而已,而江南觉得,自已又不是个易碎的玻璃瓶,没必要他这样时时小心意意的护着,时间久了哪个男人都会累。况且不过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对阵,却要拉上自己的男人护在前头,也是夹在中间,这样子的左右为难。
苏瑞不想这样破败的出场,她和江南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是敌人,所以输什么不能输气场。返回之后先去下榻的酒店收拾。
薄南风回家接上江南。
江南已经打扮好了,化了比平时略重的桃花妆,细腻如瓷的脸颊显得格外有光彩,衬得五官异常精致。而衣服穿得简单,一件乳白色及膝短裙,光滑厚实的锦缎面料,简洁大方到没有一丝累赘的装饰。只在及胳膊肘儿的裙口处嵌了细碎的钻石。黑丝袜,同色高跟鞋,明滟又纯净。
连手腕和头发这样的小细节这次也没有忽略,立体满钻的宽手镯和发卡,都是大气的欧美风,简洁又时尚。
薄南风推门进来,抬眼看到,足足怔了几秒,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虽然这一张脸看得习惯了,每日同床共枕的女人。可是那一刹那还是觉出不同来,像冰天雪地中的一株莲。那是种相当矛盾的感触,觉得她跟往日不同,又觉得那就是江南才有的气质,所以只是惊滟,没有不可思议。
薄南风方觉得,为什么会被她吸引。美人他见得多了,可这样美的,只有江南自己。
江南见他进来,拾起长外套搭在手腕上,问他:“现在就走?”
薄南风终于不再发傻,踢了鞋子进来,扔下车钥匙一伸手把人拉到怀里就要亲。
江南偏过首,硬是不允。
“你别碰我,一碰妆就花了。”
薄南风手掌用力,扣紧她的后脑勺,不管不顾的吻上去,扎实深长,竟还是个法式热吻,就差温度烧上来,当场就把后续的事也做了,在这里要她。
江南气疾败坏,觉得他可真是疯了。
挣扎着推开他,气喘吁吁:“薄南风,你故意的吧?你要把我的妆弄花了,讨厌死了。”
薄南风眯着眼睛看她,伸手拉她又要往怀里带,沉着嗓音说;“就是不想让你这个样子出门,化得跟妖精似的给谁看呢?要是喜欢化,在家的时候化了给我看。去洗了!”
江南瞠目结舌的看他,就是不动弹。又来了,薄南风时而就会像这样的发神精。而且他有个习惯,说话半真半假,有的时候江南很难分得清。之前本来觉得挺好看的,经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没底了,毕竟以前不太化这种妆,怕自己不能很好驾驭。
知道苏瑞那种女人都是站在潮流前线的,她是没法比。画虎不成反类犬,岂不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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