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问她:“林小姐找我有事?还是江南出了什么事?”
林乐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握在手里先说:“我知道你很爱江南,其实江南她也很爱你,只是暂时迷枉,分不清心里的感觉而已。我是她的朋友,不想她这么错过你,当年江南因为你的离开,曾痛不欲生,足以说明她有多爱你。而你也爱她对吧?你既然那么爱她,肯定不想她不幸福吧,如果你不把她追回来,真的看他跟薄南风在一起了,那么我敢说,一定有江南痛苦的那一天。”
话落,将照片放到他面前。
纪梦溪顿时迷紧眸子,瞳孔极度紧缩,深不见底。照片上那一双相拥亲吻的男人他一眼便认出,一个是薄南风,而另一个就是眼前的林乐。
骨节泛白,冷凝她:“你拿这些照片来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是江南的好朋友?”
林乐看他瞬间紧张到就要绷断的表情很满意,越是如此越说明江南在他心里的份量。
“是啊,我跟江南的确是好朋友,但我们两个人都喜欢薄南风。而你也看到了,不论薄南风多喜欢她,跟我也保持有这样的关系。即便薄南风爱我,真的没有爱江南那么深,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江南知道我们三个人有这样的关系,一定会很痛心。我爱薄南风,不想失去他。而我也不想看江南痛苦,你也不想对吧?只有你把江南找回来,最后她既不会面对被舍弃的痛苦,也不用面对这尴尬的三角关系,到时候大家都能美满幸福,你说是不是?”
林乐简单的说完那一番话便离开了。
纪梦溪握着那两张照片呆怔许久,血液都冷滞了,才回过神。
手中的照片倾刻变成碎片,拿起外套出门。
打江南的电话,关机,又打办公室的,说她此刻正去看守所会见当事人。
纪梦溪挂掉电话后直接去看守所找她,等了几十分钟见人出来。扔掉烟走过去,拉着她上车。
江南手腕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攥得生疼,看到纪梦溪吓一跳。
“纪梦溪,你拉我干什么?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纪梦溪背对她,义无返顾的拉着她上车。他是放手了,放手得生不如死,放手得心不甘情不愿,放手得后悔又难耐。不过是想让她幸福,以为那个男人会给她,再疼再痛他都能够委屈自己。可现在这样,叫他如何能够放任不管。他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既然那幸福别人给不了,那么他来给,这一辈子不管他在哪里,即便是天涯海角,哪一时她不幸福了,他都会翩然而至。
江南被纪梦溪硬性按到副驾驶上,不等反应过来,纪梦溪已经上来发动车子离开。
她郁闷得不行:“我的车子还在这里呢。”
纪梦溪不听,知道有些话说了也没有用,让她知道只会平白无顾的痛苦,他不想看她那样。
侧首只说:“江南,我后悔了,我不想放开你的手了。薄南风能给你什么?我也通通给得起。”
又是这样的话,当时薄南风也如是说过,他嫉妒眼前这个男人,一度像发了疯。现在纪梦溪反过来亦是如此,江南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像个硕大的雪球滚来滚去。
慌了神:“你胡说什么呢?我跟薄南风已经快要结婚了,这样的玩笑可开不起。”
“我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么?”纪梦溪斩钉截铁的说。
江南挫败,的确不是,纪梦溪说话做人都是有板有眼,极少会像薄南风那样半真半假。可是,你看,一切早没了改变的余地,即便是品评他的时候,江南都会不知不觉的拿他来同薄南风对比,只怕无论她遇到这个世界上的谁,都会拿来跟薄南风比较。不可能一样,也不可能是他,所以此去经年,除了薄南风本人,她谁都再接受不了。
不高兴了,板起脸:“纪梦溪,你停车!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你停车。”
纪梦溪不但没停下,反倒越开越快,闯了一个红灯竟然视而不见到,看路线是直奔江家去的。直到快进江家的小区,那车子才慢慢的减速。
江南一路晕眩,觉得纪梦溪疯了,这哪里是他会做出的卤莽举动。
企图言语说服他:“纪梦溪,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就像五年前我没有办法不爱你,而现在我也没法再爱你一样。我已经有了薄南风,死心踏地的想要跟他生活在一起,我很明白自己的心,这辈子除了他,谁都不可能。”
纪梦溪紧紧握着方向盘,修长白皙的指,一节节青白变色。江南此刻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寸寸凌迟他的心,那么漫不经心,可他却疼得就要没办法呼吸。
谁说女人柔情似水?这个女人坚硬冰冷的像一块石头,从不对自己姑息,更不会去姑息别人。当年爱他的时候,不管自己死活,非疼到心死,才让自己得以还生。而如今,复苏后的江南便这样毫不退缩的折磨他。纪梦溪一直觉得公平,再公平不过的能量守衡,他不怕疼,他只是害怕江南竟然已经这么不爱他。
车子在江家楼下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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