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礼貌还不说,根本就是不懂事了。”
江南抬头,江爸爸江妈妈没人动筷子,就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江南叹气,跟纪梦溪比起来她是挺不会做人的。但这些基本的礼貌她还懂,只是现在不适宜那么做。
她找托词:“妈,不是说好了么,官司结束再说这事。现在我和纪梦溪都忙,哪有时间说这些事啊。你看看我后天就开庭了,你觉得我明天跟纪梦溪去他家,合适么?”
江妈妈拿眼睛白她:“天天什么都没有,就是借口多。”
自己的孩子,到底上不上心,当爸妈的总能看出来。江南是这样一种人,很懒散又粗线条,生活上的锁事统统不放在心上,说白了,这种人不喜欢闲操心。但是人就会有点儿热爱的东西,再神精大条的人也不例外。就好比江南,如果哪一时她想吃什么美味,不管刮风下雨,要跑多远的路,谗瘾上来了说走就走。说明虽在在乎的少,但她还是有执着的东西。当年那个‘学长’,也曾让她有过这样的激情。离开学还有好多天,她就已经按耐不住回学校了。谁不知道温室中长大的江南格外恋家,不蹭到最后一天不会拖着行李箱离开。但那时的江南就可以,江家二老把人送上火车,站在站台上目送火车离开,就想到女大不中留,嫉妒有那么一个人存在,终有一天要像那时一样把自己的女儿带走,欢喜雀跃的上车,竟像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分不清哪里是家,归心似箭。
足以说明江南也是可以对一个人上心的,当年就是前车之鉴。
晚上江南洗洗上床睡的时候,江妈妈推门进来。看她没睡,坐到床上跟她说知心话。
“小南,当时妈妈知道纪梦溪就是当年你喜欢的那个‘学长’时真是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四处帮你找对象的时候我还想,你没有看上的,估计与那个‘学长’有关,但分了那么多年也实在没有办法。怎么也没想到你们又走到一块了,你便不得不相信缘分。你对他的感情,跟当年比起来怎么样?”
江南竖起枕头椅到床头上,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不得不叹缘分神通广大。她也以为她是爱他的,当年那么爱,五年来仿似一直没有停下来,心口那里站着一个人,这些年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有一个男人走得进她的心里去。
可恍然有一天明白了,以为爱,发现五年来的耿耿于怀只是一个心结,再见到他就打开了。才觉得过去的时光真的过去了,没有办法再退回去。比起不爱,释怀才是最难达到的,因为无法释怀,所以心有不甘,便误以为爱。非是得等到有一天这个心结打开了,才知道很早以前就已经不爱了。就像人说争不过死人,其实倒也不见得,因为那个人死了,所以再没人肯来解那个心结,释怀得总要漫长一些,就以为仍旧爱着,其实只是念念不忘。真的没有必要太在乎谁还记得谁,说不准哪个人哪一时就已经爱上或者不爱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已。
五年后江南再遇到纪梦溪,便是如此。
不想现在跟江妈妈说更复杂的情感,怕事情解决前让她跟着一起揪心。可感觉这种事,还是没必要瞒她。
“肯定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以前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现在私死更重一些。或许是踏入社会的时间久了,思想没有上学的时候那么单纯了。”
江妈妈过来拉住她的手,一张口都是期许:“小南,其实过日子是很现实的东西,跟童话不一样,等你真的体会了,会发现跟恋爱也不一样。过得幸福与否,有很多因素决定,婚姻不是只看中爱情的东西,即便再多的爱,如果两个人各方面都不合适,爱总有用完的一天。爸爸妈妈不会害你,过来人绝对要比你了解,纪梦溪真的很适合你托付一生。他条件不错,对你也很上心,而你也真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妈妈其实不怕别人戳脊梁骨说我的女儿嫁不出去。我只是不想让你错过好的,小南,纪梦溪这样的,不是错过了就能随随便便再遇到,真有可能再遇不上这么衬心如意的了,所以妈妈希望你这次不要任性。你也得考虑到我和你爸,我们年纪大了,唯一挂心的也就是你,如果你找不到一个好的人嫁了,我们死都不能冥目。”
“妈!”她说得太严重太现实了,江南的心口又酸又疼:“你别这么说,我又不是已经到了嫁不出去的地步。我只是跟你说我内心的感觉,没说我会任性,我会慎重我和纪梦溪的关系。”
“你要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从小就听话,也不是个任性的孩子,妈妈不希望你在婚姻大事上走弯路。”
江妈妈千叮咛万嘱咐,江南的觉到底睡不好了。
发现生活跟打官司异曲同工,凡事有两面,难有观点和选择同一的时候。一头对她说,你不能任性,幸福经不起挥霍和蹉跎。另一边又跟她说,你要认清心里想的什么,是想‘安心’更多一些,还是想他更多一些?正反方各揪住她的心脏两头,激烈辩驳,唇枪舌战,非是等她被撕扯得麻木的时候去顺从胜出的那一方。
一边是理性,一边是感性,与太多的伦理是非相比,爱情的力量似很薄弱。她早已过了不顾一切的时候,她没了那样的勇气,敢于一无所有。
江南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哼哼,要怎么办?
许涛和江南在法院门口碰头,离开庭正好还有半个小时。
许涛无心文件,掏出根烟点上。官司打过太多次了,紧张谈不上,反倒越是需要勒紧弦的时候越想要放松。
跟江南话闲;“今天怎么样?还轻微烧吗?”
江南今天精神很好,白衬衣,暗红色一步裙,清爽知性。
发现她很适合做这一行,每次大战来袭都像闪闪发光,连眼睛都格外明亮。
“这两天都没烧,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江南的真心话,如果这段时间不是许涛有心变着花样给她带这样那样的小吃填饱她刁钻的胃,江南的身体肯定就得垮掉了。还有那些消炎去火的药,发挥了太大的效用。她太任性了,压力大,心事重重,就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越发觉得薄南风说得在理,几个人的关系里,她绝对算不上最惨的,却要死不活,算怎么回事。
“许涛,要不是你,估计我今天都不能来开庭,早住进医院里去了。觉得你真神奇,已经忙成那样了,还能发身有术顾及到战友,太让你费心了。”
许涛无功受禄,真很难过意得去。想跟她说,这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他不过是个介质,当个传递工具而已。实则是有另一个人在尽心喝护,知道她状态不好,工作又很繁重,将她方方面面的细微之处都想到了。许涛盯着江南看,搞不明白两人是种什么关系,江南的全然不知不像是装出来的,而那个人的尽心尽力也不是走秀或者耍花枪,从不曾听说江南跟那样的人物有关系,当真是本难念的经。
真相不该由他来说,江南这人固执,如果知道真相后不想收受,任谁都拿她没办法。
说了几句客套话,抬腕看时间,切入一下今天的主题:“今天我们两个任务艰巨,你知道的,刑讯逼供能申请司法鉴定成功的,在中国这个悲摧的国度算少数,即便真的申请成功了,能否被法庭认可,在我从业以来,真的没见有哪个案例成功过,所以,我们也就是努力的偿试,如果真的不成功,还得回到先翻供,再辩护的原路上。你嘴巴利,思路清析,刘春玉身上的伤你也见过,今天你是主力军了,全靠你了。”
本来不紧张的,说到这里又不禁提一口气。许涛说得没错,这条先进的法令在中国形同虚设。永远说的比唱的好听,其实中国的招供方式主要靠的还是刑讯,弱者的权利是天方夜谭。但有希望总好过没有希望,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成功。凡事总有先例,既然纪梦溪都提点她了,说明还有被法庭认可的可能,他们一开始欣喜若狂,就是因为有一线希望。
几天没见到纪梦溪了,只是每天通电话,都没有太长的空闲时间煲电话粥,嘱咐一下对方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之类的。挂电话之前纪梦溪会附注一个我爱你,像是提点,唯怕她忘记他的心意,通话就算结束了。今天看到,纪梦溪还是那么有型有款,由其穿上专业的制服,更显得风流倜傥。而且纪梦溪永远只穿白衬衣,笔挺又干净,领口露在外面,跟俊颜反射出同样柔和的光色。也只是在跟江南对视的一刹那,嘴角微微一动,几秒便错开。
法官宣读合议庭组成人员,公诉人,辩护人名单,没人申请回避,审判长宣布开庭。
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首先由公诉人宣读起诉书。主张被告人刘春玉于+年+月+日在家中有预谋的将被害人王金龙杀死,根据刑法第+条规定,要求对被告人刘春玉以故意杀人罪定罪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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