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海迟疑了,他眼角瞄了眼阿管,四处游移在房子各角落,很认真的在分辨内心感受,笑着说:「目前就想亲亲他,抱一下,尤其他抢着做事说不知道自己能干嘛的时候,特别想。」
「哦?他这样说过?」品管翻身单手支下巴,挑眉看人。
晋海点点头,不假思索道:「去年你们练完书法的下午,还有跨年前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甚至是跨年那时候都有过。这样想起来……」他停顿了会,以更确定的口吻说:「我刚知道时是很想拒绝学弟的,后来……你知道人都这样,一旦有问题就会去注意,我一边看着学弟忽然间就不这么想了,真的也说不上为什么。」
「你摸清楚就好了,只要记住你不要,后头排队等着要的人一堆。」品管讲得认真,脸上没有笑容。
气氛像顏色,能够被渲染,阿管的认真确确实实的传达到,可以称为慎重的点了一下头,晋海继续说:「读了这么多理论的东西,病灶变化甚至也有机可寻,就是感情乱七八糟抓不到定律。」
品管回嘴:「要是抓得到,你现在就是两性专家了。」
「我也有质疑过,接受后未来怎么办。盯着学弟在身旁绕的身影,若是连我自己都怕以后的路,要拿什么立场说服学弟、让他相信我也喜欢他,疑惑就神奇的一点一点消失了。」晋海的笑里参杂了很多东西,眼睛在思想中熠熠发亮,有目标有理想的人眼里都是这种光芒,非常吸引人。品管看着,不得不说会跟他结识也是受到吸引。
「你真的有想?」转角墙后翻出一个身影,长发遮去半张脸,剩下的右眼死死瞪着晋海的脑袋看,头一转只差没被吓死。
映嬅飘出来,坐在沙发前的矮茶几上,头发勾往耳后,露出一双清明大眼,她还在等待下文。
映嬅几乎从头听到尾,门外一有动静她就跟在他们俩身后站在那听,很可耻但是完全不想走开。当她在反对的时候,几乎是没有思考后续的,很单纯的认为杜绝了一切就好,自然也没想过全盘否认后要把哥哥的位置往哪搁上。突然被遗弃的爱情就像把心从心窝剜除一样疼痛,地上淌满的血液说明无路可走,就算沿着蜿蜒的血道,半途也会因为失去目标而死亡。映嬅就是这样的人,疼,还是要除掉,咬着牙不清楚方向目标,还是先挖掉、斩根,痛过了再说。
「你觉得没有吗?没有我不会找你去聊,不会请你去跟学弟好好讲,只要让你坚持下去学弟最后会退让的,退到他以后都不会爱人,就爱你一个。」经过本次事件,晋海对上映嬅说话变得不是很客气。「抱歉,讲得有点过份。」
映嬅压下怒气,追问:「你有想过,你爸妈能接受,我爸妈行吗?」
「我陪他一块面对。」晋海此时展现了年轻人不畏虎的一面。
映嬅发出尖锐的笑声,像听见一个天大笑话般的夸张。半晌后她停下,眼眶都笑红了。「你当朋友真的不错,高又帅还是未来绩优股,但是你的感情零分,你觉得一起面对我爸妈就会接受吗?」
晋海直视她:「确实,不接受的可能性很大,我不会也不能强迫他们接受,当然学弟可以选择不告诉你们爸妈,但我会告诉我爸妈。为了学弟好,我需要说出来,不能在他们自己发现时让学弟背上骂名,这对学弟是不公平的。」
映嬅咬牙又问:「你怎么能够肯定我哥会喜欢你一辈子?这样你也要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晋海摆手不让阿管插手,回应:「说,怎么不说,就算下一秒学弟说不爱了该做的还是要做。」
察觉品管的异状,头微微后仰墙边转角一颗湿淋淋的脑袋上披着毛巾,不晓得听见了多少内容,脸上唯一有表情的还是那双翦水大瞳,充满惊讶凝望晋海的眼像看见怪物般。
客厅里眾人不说话,错愕的说不出下文来。晋海起身走到胤华面前,胤华仰头看他,嘴唇微微颤抖,嗓音竟发哑的破碎:「这样做……值得吗?」
「终于不当闷葫芦了?」晋海笑得很温柔,抬手帮他擦乾头发,边说:「值不值我说了算,你看着。你不相信的事情太多了,真怕你到时还不相信。」
胤华又不回话了,默默接受学长的服务,眼帘垂下不是瞪着晋海的胸膛看就是又看着脚指头。
「哥。」映嬅的声音越过晋海的肩头,穿透进胤华耳膜。
胤华抬眼看妹妹。
「爸妈那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映嬅的眼神很直,嘴里的话不容忽视的强硬。
胤华轻轻嗯了声,看着妹妹绷着一张脸甩都不甩另外两人进了房间。
品管伸懒腰,从沙发挣扎起身,经过胤华身边时按了按他的肩膀:「盯着阿海,有所质疑的时候要问,知道吗?别闷着。换我洗了。」摆摆手当甩手掌柜,拿着衣服溜进浴室。
晋海拿开吸饱水的毛巾,笑着重复了阿管的话:「要问,知道吗?」一直等到学弟点头他才转开视线,推人进自己房间拿出吹风机塞进胤华手里。「自己吹?」
几乎没有迟疑,吹风机打开热风吹送,胤华坐在晋海的床上吹头发看他不断移动的背影坐定在书桌前。上头摊着本有彩色图片的书籍,是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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