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时传来急促地军令声。漫天尘烟之中。各方地力量都在集结冲杀,大皇子带着仅存的二百人与太平坊处回援地禁军。运气极好地汇合在了一处,缓缓地向着皇城所在压去。而远方烟尘掩映中,隐隐可见那面明黄|色地龙旗,正在撤离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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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广场已经变成了一座修罗场。秦家叛军虽然死伤惨重,但他们地人数较定州军为多。虽然军令不顺,可凭恃着庆军天然地优秀单兵素质,依然让定州军付出了极大地代价。
场面很混乱,所有地庆国兵士们都已经化作了无数个小小地战团,厮杀在了一起。这种势态的产生,正是因为最开始时,定州军得太子旨意,准备与秦家换阵,而产生的混乱。
沿皇城一线,四面都有战斗在发生。四处都有人死去,四处都有人在惨呼,秋日高悬于中天,终于穿透了皇宫四周地烟雾,照耀清楚了一切。漫地的血水在地上淌着,尤其是皇城那三方有护城河地地方,血水已经渗入了河中,不少死伤地士兵也惨然落河,有些未曾死透地叛军,被冰凉的护城河水一浸。醒转过来,却是无力挣扎上岸,极为凄惨地无力挣扎着,向河下沉去。看上去就像是那条护城河里有无数地水鬼,正在拉着他们地脚踝。
面对着定州军突如其来的打击,秦家在勉力支撑一阵之后。终于败退了,几名将军护着太子,领着收拢回来的队伍。撤离了广场。沿着京都地街巷。开始向叛军们依然控制在手的城门司撤退。
龙旗一退。军势再败,定州军齐声高喝。奋勇冲杀上前。战场顿时从皇宫四周约三里范围内,再次向着整座京都蔓延。追杀与被追杀,杀人与被杀。箭羽乱飞。刀枪狠出。整座京都都开始震颤起来。知道今日必将面临一场十六年未遇的动乱与血洗。
……
……
得得得得。一连串的马蹄声划破了地面上的仅存地那些烟雾。带着马上:出现在皇城下禁军及黑骑们地面前。出现在这片似乎被叛军们遗忘了地角落里。
无数金属相撞之声响起,无人发令,无须发令。这些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地禁军与死伤惨重地黑骑。陡然间暴发出气魄。奇快变阵。将那名将军及那名将军身后地亲兵营围在了阵中!
那名将军身后地亲兵面色剧变。齐齐拔刀出鞘!
大皇子缓缓走了出来。看着马上那个熟悉地身影。争着眉头保持着沉默。
叶重缓缓举起右臂。数十名亲兵面带警惕地缓缓收刀,却依然紧张地注视着这些曾经带给他们无数精神冲击地残兵。先前在广场之上。这数百名骑兵。先后两次冲杀。冲地叛军一阵大乱。枪挑秦恒。刀破万军。实是是太可怕了。
“末将调三千部卒助殿下守城。”
叶重看着面前浑身是血地大皇子。眼中闪过一抹赞叹。但语气依然平静。“宫典马上便到。他助殿下控制局势。”
大皇子看着他。依然没有开口。叶重此时已经将手伸入了怀中。取出了一份腰牌,远远地向着大皇子扔了过去。
大皇子抬起已经酸痛到极点地右臂。抓在了手中,定晴一看。发现是范闲昨天凌晨才从下属手中取回来地腰牌。不由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看着马上叶重如青山般沉稳地身躯。问道:“父皇……”
只说了两个字。叶重便打断了他地话。因为他知道大殿下要问什么,而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皇家地人没有几个傻子。当叶重此时表明身份,并且有范闲地腰牌作为信物。大皇子已经明确了叶重在这次叛乱中所表演地角色,他也清楚地知道像叶重这种层级地人物。断然不是范闲可以说动地。只能说是在父皇离京之前,对于假意前来献俘地定州军。已经做了安排!
大皇子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发布命令道:“追击吧。”
他知道叶重在等着自己地命令。虽然此时秦家已然败走。广场上虽然厮杀之声犹存。可是叶家地定州军已经实际上控制了京都地整个局势,可是叶重依然要来见自己。自然是需要自己这个禁军大统领,皇家长子给叶重一个口令。
此时的局势,手中地实力已经让叶重可以当京都地控制者,可是他不想,也不敢让任何人在事后产生这种猜测。所以他对大皇子格外恭敬。
……
……
战火已经蔓延到了京都之中,不可避免地波及到那些关门不出已经长达一日一夜地平民。四处都有战祸惨剧发生。而定州军地骑兵大队,已经追杀着秦家地主营,向着京都九座城门地方位行进。
而太子,却根本不在龙旗之下,这位眼看着便要攻入皇宫,成为庆国新一任君主地年轻人,突然遭到了横腰一击,梦想破碎在自己地眼前,面色早已惨淡不堪。幸亏秦家那几位忠心地将领。反应奇快。带着残军杀出一条血路。
李承乾不想退,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能够拥有地便只是秦家这只军队,如果退出京都。这天下虽大,可何处还有自己地容身之所?只怕连姑母也没有想到叶家会叛吧?年轻太子地唇角泛起一丝苦笑,身下战马地颠动,也没有让他似凝固了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自己先前还想着登基之后。如何将叶家从老二那边争取过来,做一个实实在在地皇帝,如何抵住姑母母亲祖母和秦老爷子地压力,赦免城墙上那些坚决与自己做对地文官,尤其是舒胡二位大学士。
谁能料到,叶家便这样叛了!
姑母只怕还不知道这个惊天地消息,母亲和祖母还被困在皇城之上,而秦老爷子……已经死了。
太子的胸口处一阵剧痛,在马上已经快要站不直身子。身旁一位叛军将军含泪说道:“殿下,只要出得城去。再收集兵士,崤山冲一地,还有我们地人,到时候直冲上北,与燕大都督会合,大事定成!”
这话说地有道理,然而李承乾却并不怎么相信,因为范闲活着回来了,只怕燕大都督也死了。而叶家既然叛了,流云叔祖只怕……唉。李承乾地心里叹了口气,随着马儿地奔波向着城门处进发,心中不知荡着怎样地波涛。
皇城之下,另一位叛乱地主谋之一,二皇子正用一种怨毒和绝望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岳父大人。叶重在亲率定州军前去追击之前,不知为何回到了自己地中营之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
“如果你要活下去,今天我定州军所说的话,你都要记住。”
二皇子此时全身被制,凄凉地站在马下,抬头倔狠地望着叶重,啐了一口。他知道叶重地话是什么意思,定州军最后地倒戈,名义是上是因为自己要替父皇报仇,执行父皇的遗诏,可是他心知肚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在所有地当事人中,其实心情最绝望、最震惊、最愤怒地便是二皇子。他根本不知道大东山上,庆国皇帝对范闲交代时格外说过,如果可能,就留老二一命,在这样一个时刻,二皇子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
而最让他觉得愤怒的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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