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道:“如果不是范闲将洪竹索贿的事情禀告了父皇……父皇也不会生气把洪竹赶了出来。”
这件事情在宫中人人皆知,都知道那日御书房中地故事,都以为洪绣之所以离开御书房,是因为他得罪了监察院提司大人范闲。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看陛下处置,他是真喜欢洪竹这个小太监……问题在于,本宫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太子沉思皱眉说道:“洪竹记恨范闲应该是确实的,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曾经听过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件事情,至于父皇那边……就算是用洪绣来监视孩儿,但孩儿自忖这大半年来一直没有行差踏错。”
皇后点点头,凤眼之中闪过一抹杀意,冷笑道:“只要陛下动怒的原因是真的……户部的事情就可以查一查,范建这人,不能再留在户部了,不然范闲在江南掌内库,范建在京都掌国库,你将来地日子会很难过。”
太子颔首应道:“孩儿一直牢记父皇教诲,只做父皇愿意做的事情。”
皇后皱眉说道:“我呆会儿去广信宫问问你姑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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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闻长公主之名,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马上却极好地遮掩了下去,迟疑说道:“这次还是请姑姑那边出面?”
皇后摇了摇头,冷笑说道:“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再说了,如今陛下让她住进宫中,何尝不是存着就近监视地意思?人在深宫。她想和朝中那些大臣联系可就不怎么方便,你父亲做事,虽然每每看似简单,但其实心思却妙地狠,这方面你要多学学……唉,你那姑姑,最近想怎么动弹,可着实不方便哩。”
这位名义上地国母叹息着,眼眉间却透着股掩之不去的幸灾乐祸味道,长公主在庆国的妇人间太过耀眼。一直隐隐都遮去了皇后的风采,叫她如何乐意?如今自己的丈夫对小姑子越看越不顺眼,虽然理智上皇后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感性上仍然忍不住感到了一丝快慰。
那个不要脸的小狐媚子!
……
……
“我只是去通知她一声。”皇后叹息着拍拍太子的肩膀,“你姑姑和老二的关系,你暂时要忍忍,不要再记得以前的事情。至于这次查户部亏空地事情,我会找人去做……放心吧。”
她的眉宇间涌起淡淡寒意:“虽然母后娘家已经被那些天杀的杀完了。但在朝中还是藏着些人的。至于范建……他调到国库那么多银子去江南,难道以为瞒得住天下人?难道以为瞒得过陛下?陛下就算再喜欢范闲。可也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太子微惊,难怪户部亏空的如此厉害,原来范建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他这才知道母亲与姑姑早就抓住了户部的病根,难怪如此自信。
皇后微笑说道:“户部事后,天下又会太平几天,范闲也不可能再像如今这般蹦哒了。仔细想想。在陛下的心里,只要你不闹出格地事情,就算与那些人争上一争,他也只会当没看见,归根结底,你终究是太子。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太子叹息了一声:“历朝历代,或许也只有儿子这个太子当地最窝囊。”
皇后冷笑道:“史上不知道多少太子在即位前,活的比你还不如!怕什么?只要熬到登基的那日,有的是你扬眉吐气的时候。”
她接着冷冷说道:“母后之所以断定陛下依然一心想让你继位,自然有我的道理。”
太子惶急说道:“可是……老二虽然垮了。但老三下了江南,又一直被范闲带着。”
这是宫中最近暗中议论最多地一件事情。三皇子年纪轻轻却随着钦差大人下江南视事,名为学习,难道是要学习如何治国?于是三皇子的生母宜贵嫔便成了议论的中心地带,不过这位柳家的女子倒是一直沉默着,矜持自守着。
皇后瞪了太子一眼,咬牙说道:“连个黄口小儿都怕成这样,你有什么出息?”
太子闷闷不乐道:“儿子实在看不出来……父亲有您说的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不早就废了你!”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太子苦笑道:“或许,父亲就是在找一个机会吧。”
皇后摇了摇头,平静说道:“你错了,你比其他那几位兄弟……有最大地一椿长处,而你自己……却始终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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