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带你回去。”
“为什么,你总也是听命于人?”
那年如是,经年再逢又如是。
南无便又不再多说了。
哪里有什么好说的呢,确实是这样的啊,做着别人让她做的。
“我要是不回去呢?”
“我会带你回去。”
南无将原本桌子上的剑拿起,佩在了腰上,面色淡然,静静地立于床前:“你不走,便绑。”
她向来说到做到,不惜一切。
子桑侧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好,阖上眼:“我们还是那么可怜,总也受制于人。”
“等你,成了,万万人之上,便,不会,如此了。”
那双眸子再又睁开,难得从南无嘴里听出这么好些字,子桑瞳孔微收,移向床边的人:“万万人之上?”
“万万人之上。”
便不会如此了么?可那又如何呢。
子桑复又闭了眼:“南无,我没有娘亲了,也没有公父了,主持没了,师父没了,圆和没了。这天下再大,众生再多,万万人之上,又与我何干呢?”
与我何干啊。
南无默然,她向来不会说话,只是觉得这话从子桑口里说出来,似一方钢针细细地便将她穿了个透,刺痛不已。
比面上被人砍一刀还要痛。
当年那刀砍来时,她以为自己怕是要死了,即是死,她也没觉得多难受的,反正她命或而如此。
只是有些遗憾,如此死去,便再不能与那个给自己取名的人再见罢。
不曾想还能生还,也不曾想,寻遍万里方圆,四海广袤,竟还是寻到了她。
这些年,她的脑里,心里全都印着这个人的样子,想着又过了一冬一春,容貌或而再长开了些。
想着,身段应是再高了些,年复年的想着,年复年地在心里描绘着,那副样子竟深刻心中。
白日于林中那一见,若见了天光般,敞亮开来。
梦里寻她千百度,伊人转首,凝语无言,正是此中酣然无悔。
可我还是要带你回去的,这是我生来的命啊,子桑。
南无说不出其中诸多细节,有时候她也恨自己舌底发直,开口多说不了话的样子。
我们做剑客的,但凡许了诺,便是托了命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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