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慎言!”明三夫人吓白了脸,赶忙阻止王氏。
王氏气不过,声音倒是压低了一些,“母亲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也就跟你说说,莫往外传便是,她这是明晃晃的让父亲欺君,父亲岂能容忍!当即拿了大棒生生将她打了出去,那是父亲第一次下重手,硬是把小姑子打得皮开肉绽。
这下倒是消停了几个月,我还以为她长记性不敢来了,没想到今天又上门了,估计是上次被父亲打怕了,不敢去找父亲,就跑这儿来磨母亲。”
明三夫人松了口气,垂眸沉吟道:“她素来是个漫天撒手不知节省的主,便是给她金山银山也能给你挥霍一空,估摸着是要过年手里头没钱,再加上处处都要打点,不得不回娘家。”
说着她看向唐氏,“母亲,上次父亲刚刚狠狠修理过她,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后腿,她若是再上门要钱,绝对不能给,得让她知道娘家不会无止境的让她索取,否则将来大嫂不好当家。”
现在唐氏当家,什么都顺着女儿,将来唐氏死了,王氏张家,崔玉蝶上门要钱要不到定会处处说王氏的坏话,搞不好还会让王氏背上苛待小姑子的名声。
王氏见大姑子如此为她着想,感动得眼泪汪汪,掏心掏肺道:“这些年她上门要这要那,我虽然看不上眼,也不曾阻止过,就是想着她也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崔家出去的,扪心自问,我也希望有难处的时候娘家能帮衬一把,可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胃口越来越大。
如今连让父亲欺君的事都敢想,分明就是没把崔家当一回事,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母亲,您别怪我多话,实在是这些年憋着这些事,我心里难受啊!”王氏泪眼婆娑地看着唐氏。
唐氏张了张嘴,颓然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今日当着莺儿的面母亲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由着玉蝶胡闹!”
今日知道大女儿的手段后,她才意识到小女儿有多离谱,明明大女儿的处境比小女儿还艰难,且无子伴身,她一人都能力挽狂澜,将明家掌控在手,反观小女儿,年纪越大越混账,且一门心思钻营歪门邪道,长此以往,真的会连累崔家,为了崔家子孙后代,她也不能再继续仁慈了。
王氏要的就是唐氏的态度,闻言立马收起眼泪,反过来安慰起唐氏。
明三夫人看他们婆媳二人没有龌龊也松了口气,忙问道:“父亲和大哥还要多久归家?”
唐氏看了看天色,道:“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崔光和崔伯远的脚步声。
二人进屋见到多年不见的女儿妹妹皆是一脸喜色。
明三夫人赶忙起身行礼,眼眶含泪。
双方说了几句温情脉脉的话才落座。
崔光见她气色不错,满意地点点头,“都快过年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京城?莫不是明家出事了?”
长女婆家的情况崔光很是清楚,当年大女婿闹出的那档子事还让他被皇上狠狠批了一顿,话里话外说他识人不清,不堪太史令之责,好在同僚替他求情,皇上知道内情后才没再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明三夫人见父兄如此关心她,心下一暖,露出一抹轻笑,微微摇头,“我是带着学生入京参加春闱的,他是广恩候的第三子,很是聪慧机灵,且于术数一道有些天赋,今日随我一起回来,就在花厅,还请父亲见上一面。”
“你是说杨家三公子已经来了?”崔光有些诧异,赶忙让崔伯远先过去招呼,随后问道:“明家那边没有意见?”
明三夫人见父亲刨根问底,只好将家中情况言简意赅说出来。
崔光很是感慨,余光瞥到唐氏,并未多说什么,起身道:“你且好生在家中住着,正好同我们一起过年,旁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爹先去看看杨家那孩子。”
崔光走后,唐氏笑道:“你父亲亲自过去,十有八九会指点那孩子,你安心便是。”
明三夫人很是感激,从怀里拿出两张一千两银票,“母亲,这些年女儿不曾在身边尽孝,还劳二老一直惦记,实在不孝,我别无他物,只有一些银子,您收着。”
唐氏佯怒瞪眼,“胡说什么!我给你的东西你不收也就罢了,每每都双倍还回来,如今我可没脸要你的银钱!”
明三夫人只好转身将银票给了王氏,不容推辞,“大嫂,我接下来估计要在家中住到春闱结束,你若是不收,小妹知道后肯定又会闹上门,说不定还指责你们偏心,要是她知道我给了银子,便是想闹都不占理。”
王氏也知道大姑子说的在理,客套了几句才把银票收下,脸上的笑容明显真诚了许多,还亲自下去招呼厨娘准备晚宴。
她一走,明三夫人便对唐氏道:“母亲,大嫂人不坏,换做其他人指不定能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还会让娘家上门主持公道。”
“母亲知道!所以刚刚你大嫂当着我的面说那些话我竟是没有半点底气反驳!”唐氏当着大女儿的面终于露出脆弱的一面,眼泪簌簌落下。
明三夫人见唐氏这样也很不是滋味,偷偷给她塞了一千两,压低声音道:“这些年你贴补小妹估计手头也紧张,您那些嫁妆又不好动,否则以后都不好跟大哥大嫂他们交代,这一千两银子你收着,往后说话办事才有底气。至于我,不用您担心,我现在不差银子。”
唐氏捏着那一千两,终是收了,又跟大女儿说了许多家中乱七八糟的事。
明三夫人离开正院天都快黑了,去了前院寻管家才知道杨三铁与崔光父子俩已经去书房,约莫半个时辰了,看看天色,估计还得再过一段时间。
她转身正准备去花厅,就看见府门外传来马车的声音,不等她出声询问,就看见崔玉蝶带着儿子程宏女儿程娇娇登门。
三人两手空空风风火火往里闯,如入无人之境,两个孩子瞧见她就跟没看见似的,连最基本的规矩都没有。
程娇娇急不可耐地问道:“阿娘,你不是说广恩候府的三公子在外祖家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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