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夜黑风高,傅惊尘被这些乞丐烦得起了杀意,花又青敏锐有感,守着他,绞尽脑汁地规劝,劝他莫要滥杀无辜,节外生枝,切不可同弟子遍各国的丐帮交恶,劝他不看佛面看僧面,也要为妹妹积德——
唯有最后一点,傅惊尘能勉强听进去。
花又青毫不怀疑,若不是有她在,傅惊尘早已暗地里弄死了这些不停追杀的人。
临近京城,乞丐渐渐地少了。
有好几座城池,城门有士兵把守,乞丐进不来,只远远地看着,咬牙切齿。
花又青大为惊讶:“为什么守城的人不许他们进来?
()”
傅惊尘付钱,买了一包烤栗子,一手牵缰绳,另一手剥开栗子壳,顺手喂到妹妹唇中:“君主仁爱,眼中不忍见贫苦。”
很快,花又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君主并非久居宫中,偶尔微服出巡,为避免铺张浪费,都是悄悄在京城中走几圈。
若是看到残衣破服、脏兮兮的乞丐,岂不是有碍圣目?
只是污了君主眼睛也就罢了,可若是君主心生怜悯、继而问责,追查那些失职的官员,又当如何是好?
毕竟,在那奏折之上,写得清清楚楚,姜国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盛世无饥馁啊!
有乞丐,便有违城容,也是潜在不安定因素,更可能让多位官员被追责问职。
思来想去,不知哪位大人,想了个精妙的法子——既然我们没办法阻止乞丐的诞生,那便将乞丐连夜悄悄运出城外,岂不是用最少的银子做了最稳妥的事情?实乃“多”全其美啊!
领悟到这点时,花又青已经住进京城,正为温丽妃治疗她破损的心肺。
傅惊尘一行骑马赶路人在休息。
蓝琴在厨房中炖汤。
这是一处两进两出的私人宅院,安静干净。
正值秋高气爽,窗下菊花羞怯怯地露了几丝微香。
同是女子,温丽妃脱去上衣,袒露在花又青面前。
她夸赞花又青医术不错,感叹:“未曾想,叶靖鹰那个挑剔的老人家,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寻到合心意的弟子。”
花又青说:“谢谢温宗主谬赞,我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也没有资格,现在不过是跟着叶宗主做些杂事罢了——我尚未真正入了内门呢。”
这样说着,她目不转睛地望温丽妃的脸。
温丽妃真的和大师姐温华君太像了。
像到几乎可以认为是同一人。
但脱去衣衫后,花又青便看出区别了。
温华君骨架更大些,锁骨下有一块儿明显的白色胎记;而温丽妃身上没有,或许因为心疾,她轻轻咳嗽着,身体也更瘦些。
温丽妃伤得很重,是被加了符咒的大刀砍伤,贯穿肩膀。
此番虽带着蓝琴历练,但也是蓝掌门的意思,更是想让她开开眼界,如这般重的伤,医术不精的蓝琴也束手无策。
幸好花又青她们就在附近,否则,她又要再多忍几日的痛。
温丽妃顺口夸她是好孩子,又问她,若考入内门,打算选择拜在谁的门下?
花又青摇头,说还没有想好。
此刻体力有限,她只好先帮温丽妃将那些严重的致命伤愈合,又取几道她伤口处的烂肉,用真气催发,通过残余的术法痕迹和温丽妃此时的经脉,来分辨对方的刀上用了什么咒法,好对症下药,速速解伤。
待细细辨认出后,花又青脸色一变。
她又细细看温丽妃受伤的身体,越看,心下越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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