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医院,李想先生,您真是医生?我们去北京也在医院实习,回去再学半年就要毕业了。”女孩脸上有了些羡慕的样子。
不是这些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我还不会接近你们呢。祝童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却显出腼腆:“你们也是学医的?”
“是啊,不过我们学的是护理,到医院也是小护士,比你们医生可差远了。”女孩有些自卑,把又看一眼名片,小心塞进休闲裤口袋里。
“一样的,只要自己努力,边工作边进修,一样可以成医生。”祝童安慰着女孩,虽然他明白那个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进入医院,没两年就会成为某个医生或病人的新娘;后半辈子基本上就淹没在孩子与丈夫身上。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是第一次到上海,除了几个同学谁也不认识,他们都忙的跟孙子一样,也许要麻烦你做导游呢。”祝童开始进攻。
同行的身份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女孩儿脸红一下,轻声说:“我叫秦渺,对上海也不很熟,我家在杭州那边。”
这是个杭州乡下或许是小镇出身的女孩子,祝童有了判断;江南女子自有水乡风情,甚至比真正出身都市的女孩子还可人。
“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吧,这一段我们功课不忙。”站台上响起铃声,秦渺低声说出自己的电话,与祝童一同回到火车上。
祝童与秦渺在站台山说话时,带眼睛的女孩一直在车上看着他们,这时有些怀疑,不过两人表现的都很正常,也就没多问。
车开了,牌局继续下去,祝童与秦渺的距离却近了,手臂时常碰在一起,似乎双方都很享受这样的接触。
列车开动没多久,从十七号车厢走过来几个人,祝童眉头皱一下,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把眼镜向里挤了又挤。
胖子一坐下就探过头去看他们打牌,并且开始指挥眼镜出牌。看衣着,胖子也是个斯文人,一身进口西装应该是正宗货,腕上的金表就有些疑问;祝童出牌边分析眼前的局势,胖子明显是来做墙的,十六号车厢里的旅客没睡的也在迷糊,也就他们这个卡座里的四个还清醒;进来的这几个是一群专吃火车的江湖飞贼。
眼镜开始翻了几下白眼,后来就又投入牌局中,一会儿竟对胖子佩服起来,他似乎能猜透所有人的牌,指点着眼睛一连赢了三把。
秦渺有些气恼,看胖子一眼却没说什么,眼镜却很高兴,再不感觉胖子靠过来的身体讨厌了。
祝童还是一副迟钝相,不过他已经感觉到胖子对他的怀疑;车厢里,胖子的同伙已经摸了十几个人的衣服,好象没什么收获;有一个就走过来,坐到祝童身边,这是个混身散发出劣质烟草味道的瘦子。
祝童身上这一套名牌休闲服,是烟子上月送的,上衣挂在秦渺身边,中领毛衣下是条深灰的纯棉库;坐在他身边的瘦子把手放在座位上,手指间的刀片已经接近祝童裤子后袋,嘴里还说着:“老兄,你这牌出错了。”
后袋的皮包里有两千多元钱,几张信用卡里的钱不超过五位数,车票在另一边的口袋里;祝童判断一下局势,已经准备装傻到底,让他们得手算了。
刀片就要接触到祝童的裤子,秦渺那边忍受不住了,把牌一摔:“车厢里那么多座,都挤在这里干吗?”
瘦子夹刀片的手迅速缩回去,一脸无辜的看着秦渺;胖子也看一眼秦渺,无奈道:“半夜无聊,看你们这边打牌热闹,凑个热闹嘛。怎么了小姐,打扰你们了吗?”
“打扰不打扰你们自己清楚,我们不玩了,你们可以走了吧?”秦渺脸有些红,扭脸看向窗外。
“好好的牌局散了多可惜。小姐您先出来活动一下,我来替你玩一会儿。”胖子冲祝童身边的人使个眼色,站起来一手去抓秦渺扔在桌上的牌,身体就挤向祝童和秦瑶中间。
“咔啪!”一声,祝童手中出现一个银色打火机,火苗一闪即灭;胖子用与他身体形状不般配的敏捷闪身躲开,站稳在车厢通道中,手放在裤袋里,眼底闪出点寒芒,注视着祝童。
“请问先生贵姓?”
“我?”祝童点点自己鼻子,也是一副不明白样子;“我不是先生,是大夫,杏林祝门一脉中医大夫。免贵姓李,您呢?”
“过路人,我们姓王,周武郑王,百家姓排第四。既然小姐不欢迎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玩。”胖子说完,抬脚走向十七号车厢方向,他的同伴瘦子又坐一会儿,看牌局没有继续的意思,低声说声:“真不玩了,回去睡觉。”也走了。
“他们什么意思吗?”眼镜看外人走了,又抓起牌:“渺渺,别生气了,咱们继续玩。”
“我困了。”祝童站起来,走向十五号车厢,在水台处洗把脸,瞄一眼十七号车厢;胖子与三个人正在那里嘀咕着,眼睛不断看向自己这边。
祝童摸摸口袋里银色火机,那是经过他精心改造过的,只有zippo火机内才有足够的空间装下这些机关,一个的细小压缩气罐里有迷幻剂,分量不是很重,但是足够使嗅到的人昏睡几天了。他是不得不出手,这次上海之行的关系到一笔大买卖,挂在车窗旁上衣口袋里的东西可不能被胖子他们摸去,那件衣服也是他保命的需要。
但是,对方明显盯上自己了,百家姓排第四,胖子他们是四品红火门下,这是一群专吃火车的江湖中人,黑吃黑更是他们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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