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挑断脚筋,这却是为什么?”千柔皱眉问道。
“回郡主的话,这个……奴婢也无从得知了!只听说端王妃当时悲痛欲绝,大哭说她教子无方,又说二公子朽木不可雕也,还说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啊!这事也太让人震惊了,婉媚久久回不过神来,千柔也有些面色不定。她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一个猜想:难道应啸坤是为了彻底阻止自己再来找千柔,这才废了自己的双腿?
婉媚苦苦思索着,挥挥手,命银屏等人出去。一时屋中又只剩下了她和千柔二人。
千柔起身告辞道:“大嫂,这屋子里暖得很,我坐久了觉得气闷,想出去透透气……”
婉媚理解她现在不甚自在,便担忧地劝解道:“柔儿,你该不会是为了小叔的事而自责吧?其实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你并没有关系!”
千柔木然地摇摇头,“不,大嫂,你放心吧,我没事……其实在最开始,我故意与他若即若离,就是为了看他不成器,借以成全大哥的世子之位……可是,当这一天终于来临,我却感觉到怜悯、悲哀——不是痛,没有痛,而只有怜悯、悲哀!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千柔飘然而去,极轻的叹息落在风中。
婉媚默默地回味着她的话,不知道自己找来那两枚“忘忧丹”,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
永瑞十三年的冬季,在连日的大雪中悄然过去。端王府的人们,依然在过着自己的日子。
因为应啸坤的自残之举,端王妃认为自己一腔心血已经付之东流,又觉得在京中贵胄面前失尽了颜面,便把自己关在熙春阁中,闭门谢客,应啸坤连日请安,都被人挡在门外。而她也不再热衷处理内院事务,也不在乎端王爷是否还宠爱自己。
年关将近,辞旧迎新、迎来送往之事本就极其繁多,俱交与田侧妃一个人打理。内院的执事姑姑,也开始频繁出入于烟霭楼,因为她们知道,二公子已经不大可能被封为世子,跟着端王妃,恐怕不会有前途。
婉媚的紫竹轩外,也总是徘徊着一些想要孝敬她的人——他们开始把赌注下在她夫君身上。不过她都以孕中静养之名,命清霜等人推辞了去。
年节前后,应啸天格外忙碌。他多半的晚上,还是宿在婉媚房中。若是实在回来得太晚,为免打扰婉媚休息,才会去司马繁星房中。满院的人,对此渐渐习惯。
这一日,应啸天从外面回来,带来了一些新的消息。
“夫人,你姨丈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定的是‘押监,明年秋后处决’——这就是说,如果来年有大赦的机会,他还有一线生机!”应啸天尽力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说。
婉媚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这样已经很好了,夫君!我们原来都以为,姨丈他会被判‘斩立决’,没想到皇上还能从轻发落……是不是夫君用了什么妙计?”
“呵呵……”应啸天笑而不答。其实他没有别的高招,不过是去找了生母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委婉地劝说永瑞帝,说是新春就要到了,皇上龙体未愈,宜修福积德,务求吉庆祥和。永瑞帝于是认为重刑不详,便暂时留了冉伯韬一命。
婉媚含笑嗔了他一眼,凝眉又问:“那我表哥他们呢?”
“你大表哥冉彦卿发配岭南,携家眷即日启程,二表哥秀卿削职为名,永不录用!”应啸天面有不忍,但是并未隐瞒。他知道婉媚和冉彦卿曾经有过婚约,后来虽然分道扬镳,但是毕竟过了那个耿耿于怀的阶段。
“啊!”婉媚心下恻然。大表哥和姜俐君夫妇都是养尊处优的人,却要在这样寒冬腊月的天气,戴着重枷,离京上路,连新年都要在路上过,这境况也真够凄惨了……
应啸天温暖地拥住她,“好了,婉媚,各人自有福缘,多想无益……今晚,我只想好好看看你,你腹中的孩儿都快两个月了吧,你怎么一点不见丰腴?”
他难得露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婉媚不禁笑道:“这还不到时候呢,夫君!”其实她在随身空间丹药的调养下,几乎没有孕吐的反应,也因此胃口一直不错,已经略胖了一圈……
“我早就说过,你平日要多休息,那些针线活,说累也累,让下人们做做就行了,偏偏你凡事亲力亲为,连那些小衣小帽,都一样做了两份……”应啸天还在微微抱怨。
“嗯,嗯。”婉媚满带笑意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掩住他的唇,柔情道:“夫君,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希望这孩子是男,还是女?”
应啸天就势吻住她的手指,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我当然希望她是个女儿,皮肤白皙,眼睛黑亮,就跟你一模一样……”
婉媚心里一甜,真想不到他说起情话来,也是这样情意绵绵。她愉快地笑着:“呵呵,我倒希望是个男孩儿呢,就算只有你一半的聪明、勇敢,也已经足够!”
“婉媚……”应啸天似乎有些动容,不自觉地将她拥得更紧些。为何在他面前,她总是这般快乐,浑不知新的危险正在迫近……世事多舛,他能给她和孩子营造一个平安的未来吗?
婉媚很享受他的拥抱,忽又想到了什么,便从他怀中扬起脸,调皮地笑道:“夫君,你且稍等,我有一样你绝对想不到的好东西,要拿给你看!”(未完待续)
099 新的危机
婉媚笑吟吟地跑开,片刻后取来一个陈旧的木匣,当着应啸天的面,珍而重之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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