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落四方之势哪是步战用的?准备砍我腿么?颈子伸那么长,不怕我先砍了你的脑袋?这是骑战冲阵之剑势!看着小豹演了一遍就知道如何用了?真不知道你怎么在岐阳活下来的!再来!”
“…………这个时候真元催发有什么用?之所以称为本命真元,就是因为对武者而言,每一滴真元都xing命攸关!是你保命护身破敌的本钱!还没有到武者极境,与天地同体,天地元气随时可以借为己用的时候,就得象守财奴一样珍惜每一枚铜方的本钱!再来!”
“…………笨蛋,还不快退?左布罡风,右引雷霆,你撞上术士了!锻体之阶真元催发不及一丈,你怎么和远远对上你的术士拼?这个时候就要保住自身,依靠有远程攻杀之器的弟兄,或者自己这一方的术士!临阵厮杀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得相信自己的弟兄,依靠自己的弟兄!再来!”
短短一瞬间厮杀,徐乐额头就汗珠滚滚而落。哪怕在岐阳与曹能黄飞这锐士军两杰死斗,徐乐也没有这么快就累得如此厉害。为史乌居随剑而发的气机牵引,徐乐每一击都为史乌居引出了吃nǎi的气力,比起在岐阳又深厚了一些的本命真元消耗得飞快。
这个时候徐乐才明白,史乌居漏夜亲身突至,尽然是来指点自己临敌时候战技的!
虽然身负ri曜真法,学习这些战技殆如天授,很快就能上手,还仗而在岐阳狠狠出了一把风头。可为史乌居这么一盘弄,徐乐才明白,这远侯剑法,在面对不同的战阵,不同的敌手,到底该怎么使用!不管是步战还是骑战,是单挑还是群战,是街巷厮斗还是军阵对撞,该如何运用这些剑势,在史乌居不断的喝骂指点声中,在他的真元牵引下,徐乐才明白东华战士经历无数战事所磨练出来的战技该如何使用,才真正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且在史乌居真元牵引之下,徐乐每一剑都不由自主的更到位,更狠辣,更圆熟。甚或连宝贵的真元该何时催发,催发到何等程度,都有了更深的体悟!
经此一番短短时间的调教,以徐乐现在对东华武者战技的恐怖学习能力,应该又上了一个台阶。而且由此正确的道作为发轫,随着经验越来越丰富,真元越来越深厚,终有一ri,也能成为真正的东华强者!
说起来也是可怜,这是徐乐来到东华之后,空顶着一个惊才绝艳后起之秀的名头,今夜一战,才是真正有人手把手的细心教导自己的武技!
激斗当中,史乌居突然敞开一个空门,已经斗至酣处的徐乐再也收手不住,一剑如奔雷般直进,最后一丝真元催发如电,直刺史乌居胸膛!
在下一刻,徐乐就发觉自己激shè而出的真元撞上了一层更为厚重,更为强韧,更为凝练jīng纯的真元之上,如小溪汇入大海般一样,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史乌居随手抬剑一撩,徐乐就觉得一股大力撞上自己长剑,再也握持不住,顿时脱手向空中飞去,长剑犹在半空,就喀喇断成两截,落入了荒草之中。
徐乐抬头呆呆的看着陪着自己经过了岐阳一场恶斗的佩剑,突然腿一软就翻身躺倒在地上,摊手摊脚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场对于史乌居而言不过是轻描淡写的教学战,却将徐乐每一分jīng力,每一分本命真元都压榨了出来,现在骨软筋酥,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史乌居朴实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还剑入鞘:“你真元凝练,算是不错,锻体之阶的武者若是无备撞上,说不得就要吃点亏……不过本钱还是太少………你要知道,但为东华武者,本命真元就是一切!”
徐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得透湿,重重喘息几口才勉强挤出声音来:“为什么?”
史乌居看看累得像狗一样爬都爬不起来的徐乐,摇摇头道:“因为yīn差阳错之下,你成了重入虎卫第一人,而重立虎卫军就是秦侯与嫣侯女的最后一搏。你这个招牌,可不能轻易倒下。所以我才赶来磨练你一下…………你学得很快,相当不错。”
徐乐咧嘴一笑,只觉得动动脸上肌肉都牵得疲惫到了极处的筋骨一阵刺痛:“史副尉,你坐拥史家,更有剑镇西荒的名声,哪怕锐士军那帮人拥秦镕接位,将赵人引来,轻易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你却如此为秦侯处处着想,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是徐乐久矣想问的了,自己虽然入了虎卫,可是从史家出身这个背景却是抹不掉的。不弄明白史乌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秦国现在的这场内争准备做到何等样的地步,自己在岐阳立足的分寸就不好把握。
这也许是一个方面,但是另外一个方面,只怕也是徐乐想知道的。这个被秦人视为超卓强者,是秦国西北长城的男人,为什么要担负这么多责任在肩上?要知道徐乐来到东华以来,负担着自己几个弟兄的命运,有时候都觉得压力沉重。
这到底是为什么?
史乌居静静凝视着徐乐,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还能动么?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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