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菁长剑一挥,像是撒出无数寒星,抢制机先出招进击,剑尖闪电似的指向右期门要害。
梅庄主没有机会拔剑,火速向侧急闪,吓了一大跳,以分厘之差,险之又险地逃出剑下。
小菁并不追袭,冷笑道:“这是警告,下一剑你很难侥幸。”
梅庄主迅速拔剑,神色庄严地说:“你刚才一剑,快速绝伦极为霸道,为老夫平生所仅见,你已获剑道神髓。”
“好说好说,你要再见识见识?”小菁傲然地说。
其实她是个好心肠的女孩,这种反常的举动,是被梅庄主声称将女儿嫁给右粯所激发的。
刚才那一剑,她本可将梅庄主伤在剑下,但她竟能克制自己的冲动,已是难能可贵了。
梅庄主摇摇头,容忍地说:“你小小年纪,太狂了,但老夫不与你计较。你进招吧,老夫要找出你的门派路数来,看你是何人门下,老夫也好找你的长辈问罪。”
“你还不配。”小菁说,举剑逼进,脸上的傲慢神色消退了,显得平静安祥神定气闲。剑尖升起,她叫:“我进招了。”
“请。”梅庄主客气地说。
小菁人剑俱进,轻灵飘逸地点出一招。
梅庄主不敢大意,剑尖疾沉接招。
“铮!”双剑接触。
梅庄主本来极有自信,定能封住中宫震偏刺来的锋尖,便可取得进招反击的中宫部位,给对方猛烈的一击。
岂知他料错了,以他的精纯内力御剑,确将刺来的剑尖震出偏门,但却没有抓住反击的机会,小菁的第二剑以惊人的神奇速度,排空直入指向他的中盘,攻向胁肋如同惊雷击电,剑气压体,危机间不容发。
“铮铮铮!”他后退封架,总算有惊无险地封住连续射来的三剑,换了两次方位,退了六步。
他心惊了,竟然没有还手的机会,封架亦感力不从心,对方的剑势太过迅疾,太过神奇,信手急攻如同狂风骤雨,似乎没变动招式,用的仅是极普通的冲刺,勉可算是“灵蛇吐信”,也像是“七星联珠”,就这么上下吞吐绵绵不绝,他这剑术行家的上乘剑术,就是难以封架,不由他不惊。
糟了,手上一慢,身形不够灵活,第五剑到了胸颈处,他本能地升起剑尖封架,人向左移位。
没封住,小菁的剑尖早一刹那抽回,第六剑下沉半尺,如电光一闪,神乎其神地及身了,剑气彻骨奇寒。
“哎……”他惊叫,飞退丈外。
小菁一声轻笑,怒豹般向后窜,架起右粯喝声“走!”如飞而去。
“不许追!”梅庄主大喝。
所有的人皆闻声止步,梅中玉惊叫:“爹,你受伤了。”
梅庄主肋下鲜血染衣,仰天长叹道:“老不以筋骨为能,我不该重出江湖的。天!我凭什么想重振当年声威?罢了!”
“爹……”
“孩子,但愿为父能摆脱得了九阴教。唉!咱们梅家竟落到这般田地,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快传讯,咱们慢慢往前追。”
小菁与右粯折向而逃,沿途不忘留下一些痕迹。
小菁一面走,一面微笑道:“四川梅家威震江湖,梅庄主父子想不到竟如此稀松,委实令人失望。”
“呵呵!在池家绝学相较下,天下间能有几人可占便宜?”右粯坚起大拇指说。
“都是你。”小菁娇嗔埋怨。
“咦!我怎么啦?”
“你不是说只留一两个活口么?看清是梅家的人,你却要放他们平安而退,是不是你真对金梅有意?”
“别胡说!”
“佩哥,要不要我做月老?”小菁顽皮地问。
“不害羞,你多大了?竟然说这种不害羞的话来,十四岁的大闺女,已可找婆家啦!”
“你……”
两人大笑,小菁的面庞红得像是一树石榴花。
两人相扶而行,有时走小径,有时越野,时东时西,有时向北,有时向有人处奔跑,故意引起人们的注意,以便逗引追兵。
有人时右粯装得狼狈万分;无人时,两人有说有笑,谈天说地颇不寂寞,像是忘了即将到来的惨烈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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