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青年人说,推开店小二跨入店堂。
两名同伴都是中年人,一挎刀一佩剑,十分神气,大刺地跟入。
两个老太婆像是乏力,倚在檐下歇脚。两人的大眼张得大大地,清澈明亮有神,与她们的年龄极不相称。
但在附近有人时,她们会垂下眼皮显得半死不活。
三姑用肘碰碰二婶,附耳问:“是这个人么?”
二婶用压抑的嗓音说:“是他,你也认出他了?”
“把他烧成灰,我也可以认出这畜生的丑恶面目。哼!我们拼了他。”
“你急什么?你与他的仇恨和我与他的仇恨相比,简直像是泰山比鸿毛,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二婶用阴森森毫不激动的语音说。
“哦!你打算……”
“等他走了之后,我跟踪,你带酒菜回去。”
“跟踪?你想跟踪一个机警阴狠的老江湖?何况他还有两个党羽,太危险了。”
“放心啦!我也是个老江湖了。”
“这次不下手,恐怕……”
“恐怕没有机会了?”
“是的,他一走,恐怕再也碰不上他了。”
“这……”
“我回去取兵刃暗器,还来得及。”
“好,一同回去,在此地等反而碍眼。”
两人不买酒菜,从容往回走。
小食店中食客不多,店堂八张小桌,只有三桌有人。青年人与同伴占了后角落的一桌,叫来了酒菜,惬意地慢斟浅酌。
坐在下首的中年人已有了三分酒意,一口干了一碗酒,开始口没遮拦,牢骚满腹地说:“令狐兄,他们在城外接船,到长街的大酒楼快活,把咱们赶进城来做更夫,这算公平么?”
青年人是追魂浪子令狐楚,笑道:“你算了吧,该埋怨的应该是我。”
“你当然也该埋怨……”
“你想知道原因么?”
“哼!当然是把咱们当外人,否则为何连你师父也被放在一旁?”
“呵呵!我所想的不是这么一回事。老实说,要不是雷堡主要表功,以为凭他的交情声望,可以轻而易举地套往姓梅的,自告奋勇前往接人,老实说,凭姓梅的那块料,还不配家师去接他呢。教主深怕雷堡主坏事,怕他存心结党与姓梅的暗中捣鬼,所以也暗中前往监视,可知雷堡主讨得的并不是好差使。”
“那……令狐兄的原因是……”
“随来的当然有金梅梅碧云,她是武林三佳丽之一,没机会把她弄到手,怎不该埋怨?”
“哈哈!原来如此。”
“不过,我还有机会,只要我能接近金梅,她必定是我的。雷少堡主把两佳丽弄到手,然后辣手摧花,只要把这件事告诉金梅,哪怕她不跟我走?”
三人有说有笑,一顿酒直喝至三更正,方醉步踉跄会帐出店,不知大祸临头。
令狐楚领先出店,整整头上的英雄巾,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咦!三更正了,要夜禁啦!咱们不能大摇大摆逛街了。”
“找个雌儿乐乐,怎样?”中年人打着酒呃问。
“对,我赞成,酒是色之媒,半点不假。他娘的!我这里酒意一起,色心又生。”另一名中年人说。
令狐楚向街尾走,说:“跟我来,我知道哪一家有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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