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钊问,也许仅仅是好奇吧。
“……你自己去问问她。她未必是因庶长子的出生而烦恼。”夫人说。
景元钊:“我觉得是。我好奇,她到底烦什么。”
夫人:“若说从前,她烦恼有些道理,如今还烦恼,只一个可能。”
“什么?”景元钊坐正了几分。
“她心里许是很爱她丈夫。”夫人道。
景元钊嗤之以鼻。
夫人却说:“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不同,有些时候故作大度,也假装冷漠,心里是很在乎的。
她丈夫有了庶长子,那个妾室可能永远都在,还要上她家族谱。她心里有他,盼望和他白首偕老,就不会高兴有个庶长子了。”
景元钊:“姆妈您真敢想。”
夫人有点恼:“你先来问我,又嫌弃我想法老旧。我要告诉你阿爸,打断你的腿。”
景元钊站起身,告饶说:“留我狗腿,改日替您跑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夫人又叫住了他:“不是在驻地吗?”
“回来几天。”景元钊说,“不去了,阿爸换了人去。”
夫人笑起来:“那太好了,你从明天开始,去码头等着,帮我接柔贞。她大概这几日到,具体哪一天我还不知道。”
景元钊最不耐烦伺候人了。
别说义妹,亲妹都没资格使唤他。
“副官接还不够?怎么,她是金枝玉叶,尊贵至此了?”景元钊整了整衣襟,抬脚就要走。
夫人:“我求你的事,你就这样回答我?”
景元钊叹气:“姆妈,话不是这么讲。您大材小用,让我去接个小丫头。副官能干的事。”
“不一样,你是家里人,副官只是副官。”夫人说,“你不想去,我自己去了。”
景元钊:“入冬了,码头风大得很。你去等两三天,得头疼。”
又抱怨,“这么要紧?”
“柔贞比你贴心多了,她从不顶撞我。我的什么事,她都记在心上。”夫人说。
口口声声夸她。
景元钊就想起他阿爸、颜心都提过,他姆妈想让他娶盛柔贞。
他又折回来坐下:“您还预备给我做媒吗?”
夫人眸光温婉:“你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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