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美明产后一周就恢复了工作状态,铁打的女强人。孩子白天由外婆带,晚上任美明自己看,常常是半夜忽然啼哭起来,只能牺牲睡眠,日间再由咖啡续命。
孩子快满一个月,也没准备办所谓的满月酒,任母嘟嘟囔囔的满是怨言。不办婚礼就算了,没新郎也不好硬办,怎么还苛待起小孩来了?任启东帮着劝说,就一家人吃个饭也好,任美明被轮流念叨得实在烦,就找了个酒店,订了一桌。
一桌都多了,十个人都凑不齐。
任父仍然生着闷气,尤其是当知道男方愿意结婚领证,而任美明拒绝之后。虽说年纪小了点,但心思正就行了,怎么着都比孩子没爹强。
孩子出生后,他与任母视频通话,隔着屏幕见到亲孙子,心态放平了一些。满月酒他想来,但天不如人意,被一些事务缠住脱不开身。
说到底,还是觉得满月酒没什么重要的。这要是婚礼,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让道。
任启东想了又想,还是向蓝溱发出了邀请。
“不去。”蓝溱言简意赅。
符合任启东的预期。他正欲转身离开,蓝溱又喊住了他。
“等一下,我还是去吧。”
任启东愣了一愣:“呃,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蓝溱挑眉怒道:“你就随口一问,压根没想要我去是吧?那我还就去定了!”
……几岁了还这么叛逆。又叛逆又多疑。
包厢里,加上任美明临时喊的几个女同事,场面稍微热闹了些。既没有红蛋,也没有抓周,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顿聚餐,不正规极了。
他们吃得正香,沉睡的小魔头苏醒了,奶嘴从婴儿车掉了下来,哇哇大哭着。任美明问服务员有母婴室吗,得到的回答是否,并不意外。她问十次,八成都是没有,剩下的两成里,还有一成是什么都没有的小破隔间,只比卫生间好一点。
包厢里唯二的两个男性,被赶了出去。
门神一般左右把守着包厢门,蓝溱对任启东说:“我们两个gay,有什么好避讳的,她们肯定是想趁机把好吃的菜抢光。”
即使是蓝溱,任启东也觉得这说法太无厘头了。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包厢内落座。蓝溱凑近任启东,悄悄咬耳朵:“我就说吧?”
桌上的那盘牛仔排一块都不剩了。
任启东不禁失笑,按着蓝溱的手,只觉得逗趣:“好了好了。”
饭局接近尾声,送走了那几名女同事,任母从怀里掏出个厚厚的红包,硬塞给任美明。任启东也是,满满的一沓现金,他俩提前商量过。
任美明连连摆手回绝,说任母的钱也是她给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任启东又赚不了几个子儿,还是自己留着花吧;看俩人还在那儿不停推,又说这年代谁还用现金的。
蓝溱也加入战局,从裤兜里掏出个像模像样的礼盒,是一条生肖手链。红色的绳儿,纯金的小老虎,看着分量不轻。
三对一,任美明毫无胜算,只好却之不恭。
任启东拉蓝溱到角落,小声问:“你什时候买的?”
“你问我要钱的时候。”蓝溱面不改色地答。
“你别说得跟我花你钱一样。”任启东不乐意道,“不是我的钱全在你那儿吗。”
“不愿意就拿回去。”蓝溱脸色渐臭。
任启东赶忙放低了姿态,“愿意愿意,都给你管,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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