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东一下子挺直了背:“没说你坏话,都在夸你。”
蓝溱瞥了一眼:“是吗,手机拿来我看看,刚没注意。”
任启东连忙将手机揣进裤兜,推着蓝溱往餐厅去:“先吃饭吃饭,都冷了。”
蓝溱郁郁寡欢地嚼着米粒,任启东谆谆善诱:“我知道你对松鼠有感情了,不是随便买一只就能代替。但毕竟是有主人的……真要闹起来的话,咱们不占理。”
蓝溱一声不吭扔下碗筷,去客厅把笼子里的松鼠抓出来,放到餐桌上。任启东赶紧把桌上的菜端走,免得松鼠一头扎进去吃自助。
蓝溱摊开手掌,啧了两声,那只松鼠就顺着他的掌心一路爬到了肩膀上,很是亲昵地拿脑袋蹭了蹭蓝溱的下巴。
“看见没有,我驯的多好!换他那主人能做到吗?”
任启东一不留神,道出心声:“它又不是马戏团的,学那么多小把戏干吗。”
蓝溱整个人都气懵了,又高声嚷嚷着他对这松鼠有多好,每天的酸奶盖都让给它舔了,还帮它剥瓜子壳。
任启东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说那几回松鼠拉稀都是他的酸奶害的,也不敢说松鼠自己剥壳还有利于磨牙,转而问:“那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蓝溱瞬间气馁了,坐下捧起饭碗扒拉:“忘了,没想出好名字来。”
任启东哀叹一声,把松鼠关回笼子里,又把菜端回桌上,默默无言的吃饭。蓝溱吃完了,把筷子一摔:“你让那人来,看它自己选择跟谁过好吧!让它自己做决定!”
那一天阳光正好,但结果并不符合蓝溱自信满满的预期。
只是喊了一声“囡囡”,那只松鼠就毫不迟疑地从蓝溱手心挣脱,一个飞跃趴到另一个人的肩头上,亲密无间。
蓝溱恨死这些白眼狼了,带毛的动物他一眼都不要再看到!
不甘心的蓝溱跟那人算账,这两个月花在松鼠身上的开销一笔不差地打印出账单来,主要是宋怀文讹他那笔。那人二话不说就转了账,甚至还握着他的手感激涕零地道谢,追加了一笔代管费。
蓝溱更生气了。
走到门口,那人忽然回过身来,略带忐忑地问:“呃……既然我付了钱,那些东西,我是不是可以拿走?”他指着地上的三层豪华别墅笼。
蓝溱火冒三丈:“拿走!都拿走!赶紧带着你的黄鼠狼离开我家!”
任启东帮忙把粮食罐和剩下的半袋木屑也装进去,十分歉意地送那人到门外,说:“不好意思啊,平时他不会这么情绪化的。”
“我理解我理解。”那人说,“要是哪天你们想囡囡了,呃,当然,那位也消气了,随时欢迎你们来找囡囡玩。”
任启东呵呵赔笑,点头应承。望着那人的背影远去,任启东长叹出一口浊气,屋里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难题亟待着他去解决。
嗯?背后的大门不知何时关上了,任启东按着指纹解锁,往下扳了扳,只听见锁芯的咔哒声,门却推不开。这门只能从里面反锁。
“蓝溱,你给我开门!”任启东敲着门。
没有任何回声,任启东又按了一次指纹,确定阻力来自内部。
“你朝我撒什么气,我招你惹你了?”任启东动用强大的臂力哐哐砸门。
蓝溱记仇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你不是说我情绪化吗,我这不得好好配合你吗?”
……明明出门前,任启东还看见蓝溱决绝地往卧室走,怎么转眼间,又跑到门边扒墙角偷听来了。
“行,你别开,我也不进去了。”任启东说完,刚要掏手机打会儿消消乐,门就咔的一声敞开了。蓝溱蹲在地上,画着圈圈不知道诅咒谁,满脸怨气地盯着他。
任启东连哄带劝地拉着人起来,只见蓝溱手掌心攥着一个麻绳扎成的小球,松鼠磨牙用的玩具。
显然误会了他最初的动机,任启东拿过他手里的小球,说:“我再给人送去啊?应该还没走远。”
蓝溱抢过那个球,往地板狠狠一掷,弹了几下,正好蹦进垃圾桶里,“才不要给它,没良心的。”
任启东简直想笑:“那就是只小松鼠,别那么苛刻了。”
蓝溱忿忿地说:“人也一样。”
“那别人的东西,别人来要,也是天经地义。”任启东说。
蓝溱一字一句,生怕他听不明白:“我说你,最过分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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