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鹏都不招呼自己进屋里说话,阎金钗挺不高兴的,气哼哼地推开了荆门,走进来,“小鹏,你咋变得这样小家子气?都不让我进屋喝碗糖水?”
小鹏的眼底掠过一抹嫌弃之色,撒谎也不脸红一下,“屋里不方便,小川睡下了,你四叔正洗澡呢!”
阎金钗顿时脸蛋臊红,停住了往屋里走的脚步,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么早就睡了,都是些懒猪转的懒胎!”
要是钱大双不在眼前,小鹏肯定会来一句,“你才是懒猪转世来的,这家里就没有一个懒人!”
可他担心钱大双在外面冻得太久冻坏了手脚,因此一点也不想和阎金钗多啰嗦,再次追问,“快说,你到底有啥事儿?”
阎金钗一看走不了捷径,就转头望向了钱大双,语气理所当然,“大伯母,我过来前,我奶奶和我娘都提醒说你屋里肯定有野男人,我进去不方便,那我就在外面说事儿吗?”
聪明如钱大双了然,这就是一道送命题,无论怎么回答都有一个大坑等着她跳进去。
如果她说自己屋里没男人,招呼阎金钗进屋说事儿,那样的结果就是浪费了一碗糖水不说,随后外面的阎二豹也会进屋。
而堂屋放了那么多熏制品和蛋制品,阎二豹硬要抢一些,她带着一伙儿半大孩子真的是无能为力。
如果她不招呼阎金钗进屋,那就等于她默认了自己屋里藏着野男人,这阎家父女两人肯定会各种添油加醋到处传播一番。
也就是犹豫了片刻,钱大双缓缓地点点头,“有啥事儿赶紧说!”
如是,阎金钗笃定就如她奶奶归榆花和她娘杨桂芝的揣测,钱大双勾搭了个野汉子,这是急着撵她走,然后行鱼水之事呢!
阎金钗望向了东屋,望着被油灯照得昏黄的窗户纸,她的视线恨不得穿透了这层窗户纸,看看屋里的野男人到底是谁,毕竟在村人嘴里,钱大双的野汉子太多了,一时间,她也猜不出来今晚是哪一个。
阎金钗胳膊上挎着个篮子,她一把掀开了苫布,露出了一颗颗卧在干草中的鸡蛋,语气要多横就有多横,“我奶奶让我过来卖鸡蛋,不论斤,按颗卖,三文钱一颗,因为这都是种鸡蛋。”
前世在农村生活的经验不是摆设,钱大双了然所谓的种鸡蛋,就是受过精,可以孵出来鸡崽的鸡蛋。
眼见阎金钗一副得意洋洋,就等着数铜板儿的样子,钱大双几乎是一字一顿,“回去告诉你奶奶,就算是你家公鸡下的蛋,我钱大双也不买一颗。”
阎金钗脸上的笑容僵冻了似的,终于消化了钱大双的话后,求助地望着小鹏,希望小鹏能帮腔说好话。
小鹏无条件站在钱大双这边,“这个家是我大嫂说了算。”
阎金钗在归榆花和杨桂芝那儿拍了胸脯,她这遭过来肯定能捞到不少好处,但现在看来她马上就要被滚蛋了。
非常不甘心的她嗓子越发柔软,仿佛随便扯巴扯巴,就能整出来一床软乎乎的棉被似的。
“小鹏,你和我说话咋不软乎了?我知道你大嫂肯定没少对你说我家的坏话,但我是咋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听文泽娘说了,她过来卖鸡蛋看到小雪搽脂粉了,还说香味很好闻,你把小雪的脂粉借我用用,等我用几天,要是真的很香的话,我就买了新的还给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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