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走到了门边,握住了门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开门前停住,回头看着坐在大办公桌后,表情阴郁到不行的男人。
“对了,七点会太早吗?”
“什么?”他拧眉。
“吃饭。”她低头从口袋里掏出FDA,检查了一下他的行程,然后抬起头,红唇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想不会,你来的时候,记得带瓶红酒,我没时间去买。”
她将PDA放回口袋,抱着文件开门,走出去,然后关上。
一室沉寂。
他瞪着紧闭的门,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下一秒,他匆匆起身,大踏步来到门口,推门探头出去。
“唐秘书,你刚刚是在告诉我,我七点有约吗?”
“是的。”她坐在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回道:“七点。”
他瞪着她,然后清了清喉咙,面无表情的开口,“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她说。
他将脑袋缩回来,把门合上,慢慢走回他的办公桌后,坐进深棕色的牛皮椅。
然后,开始傻笑。
玫瑰。
门一开,迎面而来的是一束白玫瑰。
抱着花的男人穿着一套亚曼尼的黑色西装,手里除了花,还有一瓶红酒。
她的视线从玫瑰花上,移到男人严酷的脸。
仇天放,是她约的人没错。
虽然亚曼尼的黑西装稍微修饰了他粗犷的身形,白玫瑰和他还是不搭。
他看似轻松的将花束塞到她手中,她却从他紧抿的薄唇看出他的不自在和紧张。
“谢谢。”她微笑捧着花,侧身让他进门。“晚餐快好了,酒摆桌上就行了。”
他送了她一束花,出乎她意料之外,或者其实,她早该晓得花是迟早会出现的,在他那般规矩的努力试着追求了她一整个星期之后。
把花交给了她,他便在玄关脱了鞋袜,换上拖鞋,再褪下西装外套,把外套挂上衣帽架,跟着走到客厅,迳自倒了杯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
可卿看着那位自动自发的大爷,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些日子,他不知为何,自己有大房子不住,老爱和她挤这租来的小房间,她不是没试着抗议过,但每次约会完,他送她回来时,就会吻得她昏了头,然后和她做爱。
好吧,她承认,她该死的迷恋这男人的身体,所以也没有真的很努力的抗议。
可卿走回厨房,将花放到花瓶里,然后才把生牛排放入平底锅里煎。
新闻报导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料理着牛排,思绪却仍在外头那男人身上。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晓得他为什么老爱窝在她这。
自从他回来接班后,公司内外,到处都是和他有关的八卦谣言。
以前,除非必要,她不会特别去注意老板的家务事。
事实上,仇靖远也不希望她把心神放在那上面,对于仇家,她只知道他们家族人口众多,有不少人在家族企业里工作,但也仅只于这样而已,因为仇靖远是不会允许自家人在公事上走后门讨好处的,所以也从来没有哪个人有胆子仗势欺人。
可当仇靖远退休后,那些在公司里任职的亲戚,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当然,并不是说仇天放比较好说话,愿意让亲戚走后门,老实说,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比他父亲还要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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