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诀于珩执着青钢长剑,怔怔的望着他爹,只觉得于三飞神色沮丧,骤然间似已衰老了十年,不由心头惨然,有心开口,却与于三飞的心情一样,说不出半句话来!
三人痴怔的对望着,也不知经过多久,忽然被一阵疾奔之声惊醒。
三人同时一凛,念头未转过,窗帘一动,已然钻进一人。
于珩尚未看清,猛地大喊一声,纵身一跃,举剑便劈。
那知身方跃起,进来那人瞧见这森森剑光,夹带着锐风虹影,电闪而至,“哎唷!”一声,顿时吓晕过去。
于珩身在半空,耳闻那惊叫声十分娇脆,百忙中闪目一掠,却是家中的丫环——“阿菊”,同时,耳中也听得于三飞叫唤,“珩儿不可!”
于珩紧忙收势,努力一拧腰肢,“嘿”声叫劲,硬生生收住去势,以千斤坠地身法,落在中途!
他赶紧放下长剑,伏身用掌在阿菊背上一拍。
那“阿菊”经这一震,顿时醒转,爬起身来,用手背揉眼拍胸,犹有余悸的叫道:“二少爷,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于三飞惊魂也定,不愿让下人晓得适才之事,便道:“阿菊,这里没事,你去睡吧!同时替我传话,无论书房里有什么响动,后面的都不许来!知道吗?”
阿菊应“是”,道:“是二少奶刚才听见老爷的喝声。特意遣我来的……”
于三飞心中正烦,不耐与她噜苏,挥手止住她的话,道:“别噜苏啦!去知会后面,今晚都替我乖乖的呆在各人的房里,不闻招呼,不许出来。快走吧!”
阿菊怀着满腔的惊悸与疑虑走后,于三飞先脱去外罩的长衫,将里面紧身劲装,收拾利落,将架上的“银连环”扣在背后。
于诀于珩见状,也跟着收拾自己身上,爷儿三个将一切准备舒齐,灯光拨小。
于三飞示意二子紧坐身畔,方才低声叮咛二子道:“今晚的事,可透着有些邪门,方才进来的那人,决不是什么鬼魂,以为父猜想,八成是个功力奇高,罕世无匹的高手所扮,故意……”
于珩此时紧张得掌心里还在往外冒汗,这刻一听于三飞之言,不由颤声道:“爹,方才那人成是个冤鬼,前夜里我做翻那个姓王的,就看他睁着眼,不肯瞑目,这……”
于诀闻言,激灵灵的打个寒颤,周身毛发一耸。于三飞心中也是一凛,但不便在儿子面前示怯,干“咳”一声,佯怒道:“珩儿你胡说什么,为父就不信世上真个有鬼,想当年在为父手下,丧命的何止百人?怎的这多年也不见有一个鬼魂,找过为父……”
那知他一语未毕,桌上灯光霍地又是一暗,窗帘如前一般,倒卷而起。
一条人影,倏忽而至,冉冉飘坠到三人坐前,周身淡烟环绕,衬得那人如现如隐。
同进,一阵极尽幽凄的语声,也随风而至,道:“于三飞,还我命来……”
于氏父子三人,陡然见这等情况,纷纷大惊失色,于珩“哎啊!”一声,往后一仰,“叭哒”一声,顿时跃翻在地。
于三飞霍然站起身来,强忍着心悸身颤,反手一抽,“哗啦啦”连声脆响,已撤出背扣银连环,左肩同时一挥,已将坐下的椅子,掷了出去!
那人影缓缓移动,其实是快速之极,于三飞一椅击出,那人却早已移开,椅子“砰”地直撞在对面窗上,将窗棱击碎一片,散飞出去!
那人影双臂扬起,屈指如爪,扑向于三飞,口中却仍然不断的呼叫:“于三飞还我命来,于三飞还我命来!”
此际室内灯光一暗之后,复转明亮,于三飞连连后退,惊悸之余借着灯光,一瞥那人影脸孔,只见他双目锐利,闪闪透出煞气,脸庞枯瘦有须,一身黑布长衫,长垂及地,盖住双脚,两臂前伸,指爪枯黄,真个像煞的确爪子般,尤其是周身布满淡淡雾气更像是个鬼魂!
他不由惊得眼睛凸出,周身颤战,手中虽拿着成名兵刃,却不晓得使用。
只一径后退着,发出惊怖之声,呼叫道:“你……孤独客……鬼……”
那人闻他这一阵凄绝叫声,身形微滞,缓缓的发出冷如冰一般的声音,道:“于三飞既识得我,快快还我命来……”
于三飞自知生望已绝,皆因对面的即便非鬼是人,那孤独客当年威震环宇,他亦非是敌手。何况看形状,又多半是鬼呢?
一边于诀亦是怕极,他抓着长剑周身止不住籁抖,但他事亲至孝,此际瞥见父亲的狼狈之状,心中霍鼓起一股勇气。
长剑一扬,便欲扑上前去。
那知身形未动,突闻于三飞大喝一声,道:“诀儿不可!”
他微一怔神,便见于三飞“扑通’一声,已然跪倒在那人身前,流泪满面的号道:“老前辈前来索命,于三飞自当奉上,但望老前辈手下留情,勿伤三飞孩儿……”
“孤独客”见他如此,突然一怔,实在料不到于三飞如此脓包,但他似是别有用心,一怔之后,双爪缓缓扣向于三飞的喉咙。
一寸一寸的渐渐欺近,双睛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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