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岁的安长孙捂着红肿的手,他平时在家也顽劣,除了村长爷爷之外,甚少有人能管教住他,现在自然不爽。
旁边纪利也龇牙咧嘴。
也不知道赵夫子到底怎么了,年后开始,管得特别严,一有不会背的,就要打手板。
打手心是经常的事,一会因为没做完作业,一会因为上课不认真。
“真是酸夫子,怪不得考不上举人。”
“就是,五十多了都考不上,只好回来教书,恶心。”
安长孙跟纪利你一言我一语,边骂边回家吃午饭。
私塾里十四个学生,没有不讨厌赵夫子的,烦死了,平时背不会就要挨打。
还说什么,安小河已经要开始读四书里的《大学》,他们却要拖后腿。
十几本书啊,他们只是暂时忘了而已,以前都背过的,烦死了,谁知道要拿前年的功课来考究。
“怪不得他老娘一直生病。”
“就该让他也病,一病不起。”
“没错!活该他儿子早亡。”
“孙子也是个病秧子!”
纪元走在前面,忍不住回头,开口道:“赵夫子是你们的夫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应当尊师重道。”
只是腊月放假一个多月,他们就把之前学的都忘了,还要赵夫子带着他们从头复习。
这种情况,还要说自己夫子的不是,太不应该。
而且纪元知道,赵夫子不是那种故意刁难人的。
“看这个放牛娃,还知道尊师重道。”
安长孙哈哈大笑,随手拉住纪利:“看见没,一个没爹没娘的放牛娃,还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纪利捡了块小石头,他习惯欺负纪元,今日又心情不好,直接往纪元身上砸:“丧门星,滚远点!”
说着,他们看向纪利。
纪利刚想继续砸,就见纪元带着牛走过来,只听纪元道:“撞!”
小黄六个月大,虽还属牛犊,却也有一百六十多斤,铆足劲往这两人身上撞。
吓得他们赶紧满地乱跑。
“丧门星!你要干什么!”
“快让牛停下来!”
“快!”
安长孙直接被吓哭,裤子也吓湿了。
纪元到底不是小孩,顶多是吓吓他们,朝着小黄招手。
小黄果然乖乖停下,慢悠悠走到纪元身边。
等纪元大摇大摆离开,那两个哭作一团的等人,气得发抖。
安长孙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今天我好像在私塾外面,看到纪元了。”
这话一说,纪利脸茫然,纪利道:“放牛过去的?”
“不像,他坐在那,还在写写画画。”
“你不会看错了吧。”纪利说着,安长孙也有点不自信。
“这样,我们这几天再看看,抓住他的把柄!”
安长孙急着想回家,他裤子都湿了,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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