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不是饿了?”
&esp;&esp;程真被潘欣的声音唤回魂魄,转过身,只见潘欣语气带笑,“我煲了糖水,要喝吗?”
&esp;&esp;程真摇头,“我不饿。”
&esp;&esp;她走近前台,把钱放下,“多谢你帮他缝针。”
&esp;&esp;潘欣没拒绝。人情与钱银分明,不是锱铢必较,而是不愿亏欠他人。况且拿人手短,满打满算,也能当作捂嘴费。
&esp;&esp;她对程真多了几分欣赏,直接收下钞票。
&esp;&esp;“伤口记得不要碰水,生冷发物少吃。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可能会伤到骨头。”
&esp;&esp;潘欣边说边扫视程真。哪怕用长发挡住,也看得出她胸围丰满,越遮越明显。潘欣荤素不忌,又忍不住笑了。
&esp;&esp;“要不要帮你开另一间房?有些动作起码半个月不能做。”
&esp;&esp;程真先是一愣,意会后由颈红至脸,什么都不说就上楼了。
&esp;&esp;叶世文斜靠着床头,发尾微湿,脸庞终于不再死气沉沉,嘴唇有了些许血色。他手里拿着程真手机,见她进来,立即掩下眼底的紧张。
&esp;&esp;“你去哪里了?”
&esp;&esp;“雇人缝针不用给钱的?”程真把门关上,“你饿不饿?”
&esp;&esp;“没胃口吃。”叶世文摇头,“我之前送你的手机呢?”
&esp;&esp;“扔了。”程真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一角,在检查叶世文包扎好的伤口,“那个手机号码我留给刘锦荣,我怕他会追查到我,索性连手机都不要了。”
&esp;&esp;叶世文沉默。
&esp;&esp;若在此刻坦白,似乎会破坏今晚千金难求的温馨。许是因为下大雨,屋外喧闹,把这一室暖黄与程真衬得十分温柔。
&esp;&esp;就当作一个自以为善意的秘密吧。
&esp;&esp;程真突然开口,“那台车你装了炸弹?”
&esp;&esp;叶世文点头。
&esp;&esp;“打算炸死屠振邦?”
&esp;&esp;叶世文眼神暗下来,“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esp;&esp;程真望进叶世文眼里。
&esp;&esp;“阿文,你究竟还做了什么?”
&esp;&esp;雨似乎不想停。
&esp;&esp;这样黑的夜,连风都浸淫在深不见底的颜色,穿街过巷,处处涂黑泼墨。整个城市恍若被时空倒置,活在泥土之下。
&esp;&esp;不见天,不见日。
&esp;&esp;他说出所有。
&esp;&esp;除了窃听这种会引爆程真脾气的禁忌操作,与自己那个不堪回首的身世,其余的,叶世文能坦白则坦白。
&esp;&esp;“你怎么知道珊珊会出事?”
&esp;&esp;“我跟踪了曾慧云。”
&esp;&esp;“那你有没有跟踪过我?”
&esp;&esp;叶世文笑,“有,但我怕你会发现,所以让b仔去跟踪你。”
&esp;&esp;程真没接话。
&esp;&esp;想到自己把那两卷空白菲林交给刘锦荣,既好笑又讽刺。她有些恼叶世文,想了想,又开始恼自己。
&esp;&esp;过去种种,好像都说不清了。
&esp;&esp;程真把脸转开,摸着自己的发尾,在指节绕圈。
&esp;&esp;“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曹思辰的?”
&esp;&esp;“情人节那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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