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小的天生面皮嫩。”小厮絮絮叨叨的说道,“您别看咱长得双眼爆皮、带俩酒窝,人长得精神,你说带出去也算能拿得出手吧!可长得好看又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的,手里有白花花的银子那才叫实实在在,长得花里胡哨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嚯嚯,这真是下等人、有上等智。”胡哉心中暗暗惊奇,一个不曾读书的小厮竟能讲出不凡的话来,每一句话都戳到人的心坎上,“你要是有这份觉悟何患无妻,呼、呼!”
“大爷,您可别这么捧咱。”小厮叹了口气说道,“前些年的时候,我还眼巴巴的妄想自己是块小鲜肉,走个狗屎运被城里的小姐、太太看上,然后哼哼哈嘿成其好事。可现在呢?我都快熬成老腊肉了也没实现这个小目标。
再者说,在城主府里打工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神龙创世至如今,只有‘青砖配红瓦,朱门对朱门’。何曾有过‘孔雀配麻雀,屌丝娶佳人’的道理。”
小厮微微摇头叹息道,“倒不如老老实实的拼个几年,攒点散碎银子回家盖上三间瓦房、买几块地,找个本本分分的姑娘,踏踏实实的过自家的小日子。
穷苦人家的孩子能活着尚且不容易,还妄想甚么荣华富贵、甚么名扬天下、甚么三妻四妾。。。。。。”
胡哉静静的倾听小厮半似发泄半似辩白的话,再联想自己的身世和经历,渐渐陷入沉思“一名身份卑微低贱的小厮竟能看透世间的真理,他大概其还不知道,不止是穷人家的孩子勉强苟活,某些富贵人家的孩子现在也在苟活,甚至目前的境况比他还悲惨?
那么人生而为人是为了什么呢?凡世俗尘的尽头在何处?那些传说中的修士的归宿在何处?世间可有长生法?寻得长生又终将归往何处?”
“刘大爷,您行行好。”小厮推醒陷入沉思的胡哉继续求饶道,“放过宋书秘这一回罢,小人给您跪下了。”
胡哉赶忙拦住要跪下去的小厮,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放心,狗子们只是抢食鸡腿,不会伤到小娘炮。”
“刘大爷不要诓骗小人。”小厮一脸担忧的望向被大狼狗包围的小娘炮,他的惨叫一声惨过一声。
“绝对不会出事,他那么讨人嫌的货,狗子也嫌弃。”胡哉信誓旦旦的安慰几句,又拱了拱问道,“还不晓得大哥尊姓大名?”
“不敢当,小人姓陈、名平安。”小厮忙回礼道,“五羊城,陈家庄人氏,家中独苗还在打光棍。”
“平安兄,他日若得解脱咱哥俩喝一场子。”胡哉隐隐把陈平安引为知己,“另外还望平安兄,当守凌云志、不坠青云台,它年定有出头之日。”
“出不出头的不打紧,只要能寻下个媳妇俺就知足了。”陈平安挠了挠头,羞涩的说道,“生几个崽,守着几亩薄田和一家老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啥都强。”
“如此说来,恭喜平安兄早日实现宏图伟业,只要有副好身板不愁成不了事。”胡哉玩笑似的用力按了按陈平安的肩头,又轻轻捶打几下他的胸口,确认过陈平安的身材结实,只要不遇上香飘飘那样的母老虎,一般姑娘他尚能招架。
“刘书秘,您这是啥意思?”陈平安傻傻的问道,“男子汉出不出头跟有没有好身板有啥关系。”
陈平安咂摸几遍胡哉的话,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搞明白话中之意,本想开口讨教一番,正在此时不远处的围殴已经结束,七八条大狼狗舔着舌头又向胡哉身边围拢过来。
“刘书秘,您用的是什么法子,这么快就把狗子驯服。”陈平安带着敬佩的目光,不解的问道,“这群狗子平时可凶猛了。”
“嗨,也没什么难的。”胡哉变戏法似的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鸡腿拿在手里,一群大狼狗立刻温顺的蹲坐在胡哉面前,等待他的投喂,“小娘炮那种货色,人尚且不当人看,狗他又岂会当狗看。他对狗子无情、狗子又怎么可能对他有意。”
陈平安的目光始终等着胡哉手中的鸡腿移动,霎时间他悟了,他悟了狗子为何在胡哉面前如此温顺,人家可是舍得把鸡腿拿来喂狗子的主。
“陈平安,你个狗东西死哪去了。”小娘炮躺平在地上,哭唧唧的喊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杂家一定要禀告府主将你们乱棍打死扔出去喂狼。”
“刘书秘打扰了,小人先把小娘炮送到医馆诊治。”陈平安稽首告辞,停顿了片刻温声提醒道,“小娘炮这货又狠又阴,吃了几次亏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您多加小心提防。”
胡哉冲他点点头,感谢他的善意提醒,忽然间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发生了什么事?何方妖人在此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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