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辖119个手下,120杆长步枪,本就不俗,何谈他背靠珠江以及四海镖局?!
下一刻,为了解释自己不是胡乱拍马屁,齐大奎才补充道,“处长,我当年逃难,一个人去上沪滩闯荡,并不是遇到天灾,是母亲一场大病,借了高利贷都没救回来。”
“再加上各种杂税摊派到我身上,不走就没活路……”
“之前秋收大丰年后,县里都没人来收税,也不敢来收税,没有任何苛捐杂税……”
“乡亲们恨不得家家户户把您老的牌位摆在家里供奉了,就算我们保卫科各种搜捡、勒令不能搞那种事,都挡不住意外,隔三差五就发现有人在跪拜您老人家。”
王守良,“……”
王守良大无语,说来说去,这个年代的农民太悲哀了,先不谈你自己有没有地,有没有被土豪劣绅盘剥的活不下去。
租种土豪劣绅的耕地,是七三还是八二上供?那七成和八成,是姥爷们的。
等你好不容易落到手一点,还要面对各种税收……
就算不是民国那种一个小县疯狂摊派到一百年后的税,晚清、晚清,它不比前者好多少。
四海农场的大量耕田,雇佣农民也是分地到人,到户的,你今年种多少亩,收成是五五分起步。
比如亩产多少斤,你做到这目标了,农场和你家五五分,若是你能力强,做到增产多少斤,你甚至可以拿***分,你拿六成,只给农场四成。
分田到户,分成看你自己能力表现,几亩地多收几百斤??
这就能最大力度调动农民积极性。
而农场是和农民分过后,以农场为整体和清廷谈税……农民不用面对税吏,然后税吏们不敢来了?!
也对,四海农场在嘉兴三个农场,就是360个青壮年,360辆自行车搭配360杆甲辰1904长步枪、尖头子弹,还有配置的毛瑟手枪!
多少晚清税吏喝疯了来收税?!更别说额外摊派了。
这里是杭州湾附近,王守良的四海舰队时不时经过……一个税务问题就让太多农民给你烧香顶礼膜拜了。
无语后,他才开口,“各农场粮仓继续扩建,我接到消息,明年还真可能有洪灾,不管准不准,灵不灵,先做好最坏打算。”
这才1月19,怎么预测明年春夏是否有洪灾,是否会影响夏收?这方面,华夏古代一代代先贤,没有太多高科技设备去预测,没有太多科学知识体系。
更别提用超级计算机去推演了。
但华夏自古以来,有关自然灾害的谚语,多了去了,一个“瑞雪兆丰年”就是通过腊月的雪多雪少,去推演预算明年是否丰收。
再有“鲤鱼成群把子放,不涨洪水雨也狂”“鲤鱼河面跳,大雨将要到”“立夏天晴,必有旱情”等等等。
民间普遍一种预测年景好坏的办法,是灶马头,农历小年那天祭拜灶王爷,等到了正月,确定几龙治水、几牛耕田的结果,就能预测夏收是大灾,还是大丰收。
这个科学性先不谈……华夏身为最正统、源远流长的农耕文明标志,民间有太多预测大旱还是洪涝的土办法了。
王守良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什么的,无非是说两句,更容易稳定甚至鼓舞士气,“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礼记里的老话了。”
“这几年不谈黄河动不动在鲁东决堤,去年夏天全湘大水,造了多少孽?不管夏收前有没有水灾,我们先把粮食囤起来,手里有粮,那就什么都不慌。”
“你也是逃难出去的,更知道灾荒多么恐怖。”
“如果粮食储备足够多,真遇到水灾来了,出现乱子,我可以给你权限,按战时扩编,把120人的保卫科扩张为400人,到时候你这个大队长,直接升副科。”
“嘉兴有三个满编副科部1200人,足够保住粮食以及赈灾了。”
齐大奎恍然大悟,并且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和豪情,“多谢处长仁义,我这一百多斤就算死在老家救灾里,也此生无憾了。”
激动的说了一些表决心的话,还立了几个军令状,他才突然挠头道,“对了,处长,差点忘了向您汇报,之前收到一份无线电电文,说是嘤伦的凯文、还有上沪公共租界的布莱恩,以及北美的雨果等人,想来农场找您谈点事。”
“他们各自的船应该也是在后方追着。”
如农场这样的陆地实体大基地,修建固定的无线电台也是陆陆续续起来的,这玩意抛开发电收电文要学习技术以及解码外,其实比有线电话还方便。
有线电话要提前修电话线。
王守良哑然失笑,“我知道,既然到了齐家庄生活基地,晚上我就住在这里,在农场食堂会一会他们。”
他的四海号大舰也有无线电接收装置。
无线电和电话最大不同是,电话拨号,你打了,对方接没接,你能确定,无线电电文则是,我把内容变成摩尔斯密码发出去,其实没有针对一对一的目标。
发出去,很多能接收无线电电文的电台,正在查询这阵子,有多少电文经过我这里……正在查的,就能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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