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她几乎和一个人撞上,她惊呼了一声。“韩玉洁你别害怕,是我。”无缺有些严肃地看着韩玉洁说。韩玉洁又紧张起来,但是,无缺换了个口气说:“韩玉洁,我不怨你,你也别怨自已了,又不是故意的,快回去吧,我们几个人找了你一下午啦。”
二人并肩走出松林,前面是一丛冬青,冬青旁边有只木质长椅,无缺示意她坐下,二人齐刷刷地看着暗下来的海面。
韩玉洁眼里的潮水“呼呼”地又涌上来,她哭着说:“师兄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毕不了业我更没法原谅自己,我心里好难过,我该怎么补偿你?”韩玉洁哭得像一波一波涌来的海水,绵延不尽。
“我知道你不止是为这事哭,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吧!”
韩玉洁渐渐地就把海平面哭高了一米,直到把海水哭到了防浪堤边。潮水涨满了,浪花打湿了岸边的青石,无缺不可抑制地从她的心海里浮出来。
无缺在电话里讲的故事干涩简洁。我发挥自己最丰富的想象,来勾画一位女硕士暗恋师兄的含蓄和美丽。烛光终于一点一点萎缩下去,像冰凌一样剔透的蜡烛,变成了液体,正将那彷徨的烛光缓缓吞掉。我无法把握它的结局,只有一点可以坚信,我和无缺的关系,因为这个26岁的美丽师妹,注定要经历一场无法预计的考验。
蜡烛灭了。
36、老公的内衣
无缺来云居却上了瘾,如果哪天学校一忙,过不来,就要至少煲半小时的电话粥,像个不成熟的中学生。有时甚至跟妮妮讲些孩子话,弄得妮妮每次接电话都要先去撒泡尿再聊,免得聊起来憋尿。
天气真是暖和了,整个云居都鲜活起来。花坛里的灌木发出了一大片嫩绿的小叶苞,很养眼。衣服却一件件地往下脱,每脱一件,心情就放松许多。妮妮也叫热,我想真该换下那些保暖内衣了。
逛商店是我的所爱,恰是无缺无比痛恨之事,所以宁可自己去逛,不愿看他那不耐烦的表情。
内衣柜早就掀起了促销高潮,给妮妮买,只要挑北方厂家生产的儿童大号,可以闭着眼睛挑。顺便给我自己也挑了一套浅黄色的。售货员看出了倪端,她热情无比地诱导我:“不给你老公也捎一套?”
我一愣,是呀,怎么忘了无缺?这一想,心里就涌上股暖流,软软的,很受用。售货员马上就拿出了一大堆,我拣了一套淡蓝色的宜而爽。她热心地问:
“你老公的内衣是多大号的?”
“我怎么知道?”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么?”售货员以为听错了,她剜了我一眼,她瞧不起我,她把我看成个不合格的懒老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表情很干巴。
“他……XXL号吧。”我迟疑地回答。
“他多少斤?”
“……”
“胖还是瘦?”
“瘦。”
“多瘦?”售货员真的想卖给我,就不厌其烦。
“多瘦?……”我用手勾着嘴角,想不出标准,灵机一动:“就是肩胛骨能放上个鸡蛋那么瘦。”
售货员麻利地拣出套XL号说,穿吧,保证没问题,我老公也穿这个号,可得买准了,内衣是不能退的。
真是丢人现眼。我交了钱,把三套内衣塞进包装袋掉头就走,心里尚庆幸,幸亏没去买鞋,一个不知道自己老公穿几号鞋的老婆,早早休了也罢。
回去把三套内衣下了水,洗干净,挂在阳光灿烂的大阳台上。我趴在窗台上,看春风吹着几条裤腿缠来绕去,你踢我一脚,我踹你一腿,真像嬉戏的一家子。我一时出了神。
门铃又吵开了,是无缺,还能有谁?妮妮一个箭步抢着去开门,果然是他,居然提了两手菜,无缺的每个手指上都钩了个塑料袋,像个晒尿布的多用撑子。
“你去逛市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吃惊无比。
“今天我要露一手,别老说我‘五个指头不分丫’。”无缺跃跃欲试。
无缺还真要露一手,看他抱着菜刀将巨大的土豆切成筷子那么粗,我就大喝一声:“收手吧。”抢过刀来“笃笃笃”剁一会,一根根细如粉丝,无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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