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付新暗自忖度,那妇人在国公府的地位应该不低,便就差那妇人半步,不多也不少。听了妇人的话,付新连声谢道:“罪过罪过,劳长辈等候晚行,实在罪过。”
美貌妇人偷偷地斜眼瞅了瞅付新,然后才自我介绍道:“奴家姓柳,府里的人都叫奴一声柳姨奶奶。”说完,自顾自地就笑了,又说道:“哎哟,你还小,这么说你也听不懂,奴是国公爷的妾。”
才从东角门进到院子里,付新一听,立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连忙赶到柳姨娘前面,一往礼道:“小辈不知,还忘姨奶奶恕罪。”
就连走在前边地付伟也是一愣,他万没想到迎接他们入府的,会是国公爷的姨娘,连忙给柳氏赔礼道:“小辈不知,失敬失敬,还望姨夫人海涵。”
柳氏眼目含春,轻笑着说道:“哪这么多礼,快里面请吧,都等着呢。”
郑明只斜眼瞅了瞅柳氏,却并没有上前招唿,而是礼貌地对付伟道:“二爷里面走吧,大家从早上就开始等,这会工夫,大概都等急了。”
付伟没说话,只瞅了眼付新,然后转身跟着郑明往内院走。付新跟着柳氏在后面。因为知道了柳氏的身份,虽然是姨娘,但到底是国公爷的姨娘,与世子的姨娘身份自是不同。
付新再看柳氏的衣着打扮,行为做派,心下猜测,这位柳姨奶奶肯定不会是个一般人。最起码,付新觉得,这位柳姨奶奶与她娘沈蓉那种万事不管,自顾自己不一样。所以更加的小心谨慎,就怕行错路或说错话,留下什么把柄。
柳氏好像是个健谈地人,国公府占地大,从南院往内院走,有一段挺长的路。柳氏便就自动地介绍起,付国公府的地形和邻居来。
“京城这地方,最不差的就是皇亲国戚,咱们虽然是国公府,可在京城府地位置,都不是顶好的。你还小,才来京城,等明儿时间长了,见过了其他人家的府邸就知道。远的不说,咱们的东邻,罗将军府,就有咱们付国公府两个大。”
柳氏不笑不说话,说着说着,便就拿帕子捂住嘴“咯咯”地笑了。好像有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付新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而且也从未碰见过这样爱笑的人,但又不能不搭言,好像很难接触似的。于是浅笑着道:“我果然见识短浅,在我的眼里,国公府已经非常地阔大华丽,比广陵不知好过多少倍。”
跟在付新身后的纪妈和绣燕相互观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都微皱了下眉。深觉得付国公府,可要比广陵付家复杂得多。
柳氏听了,又是一阵地笑,道:“奴听说姑娘小名憨娘,奴就大胆喊姑娘一声憨娘了。”
付新连忙说道:“姨奶奶是长辈,喊什么都是应该的。”
柳氏眼睛斜斜地一挑,拿帕子半捂着嘴道:“憨娘太客气了。不是奴爱笑,而是憨娘不知道咱们隔壁,那位罗小公子,他爹爹是二品边将,虽然品级比咱们国公爷差了一级,但人家里可是有实权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四回 5
说着话,柳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是一阵“咯咯”地笑声,过后,才又说道:“憨娘有个姊姊名付悦,对不对?”
听柳氏一问,付新便就猜着,付悦这是先她一步来过国公府了。点了点头,轻声道:“有。”然后并不多说什么。
柳氏捂着嘴一挑眼角,便就轻横了眼不远处打前走的付伟,收了笑才说道:“那个付悦可有意思了,那天也是巧了,刚好奴有事,就没能将她送出去,早若知道有那等好笑的事情,奴可是要将手边的事全丢了,也要亲眼去瞅的。”
付新觉得奇怪,实在想不出付悦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让这位柳姨奶奶这样笑个不停。不过,却没有打听。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柳氏又挑眼瞧了瞧付新,然后笑道:“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她在门口居然碰到了罗小郎君。那位小郎君自来眼睛长在头顶,就是咱们府上几位爷或小郎碰上了,都不见得搭理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自信,也不打听打听,就与人打招唿。”
说到这里,柳氏就又是一阵地笑:“憨娘可认得那位罗小郎君?可猜着罗小郎君如何说的?”
付悦与罗辉的事情,付新自然不知道。但她突然想到,在柳氏那柔媚地笑声里,嘴上说的是付悦,其实真正想要嘲笑的人,却是她与她爹。她与付悦再怎么不好,在外人眼里,她们姊妹同体,休戚与共。
柳氏当着她与她爹的面,嘲笑付悦,付悦又不在边上,真正尴尬、面上无光的,却是付新和她爹。
走在前面地付伟先付新一步,自然也感觉到了来自柳氏深深地恶意。付伟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一面与郑明说着些场面上的话,一面却在想,柳氏为何要如此?
柳氏这样问到头上,正是要逼迫付新必须回答她的问话。柳氏依然笑着,拿着帕子的手好似一直在举着,用那淡粉色的帕子半捂着嘴。看起来那样的有亲和力,好像非常地喜欢付新似的。
付新也不知道柳氏为何,会对初见的她怀有敌意,但她初入付国公府,对一切还不了解,并不想妄自树敌。于是浅浅地笑了,仰起头,瞅着柳氏道:“憨娘并不知道姨奶奶说的罗小郎君是谁,自然也就猜不着这位小郎如何说的了。还请姨奶奶恕罪。”
柳氏心下对付新颇为赞赏,但赞赏归赞赏,并不代表柳氏喜欢付新。
付家的院子很大,从东角门入到院里,过了南院,再过一道园子,才进到后客厅。而安排迎接事宜的柳氏,却并没有为付新安排内院小车。
付新虽没来过像付国公府这样人家,但总还是去过广陵太守的家里,而广陵付家更是为富一方,院子并不比国公府小。付新和付伟从踏进国公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觉出不对劲来,只不过不好提出而已。
柳氏轻声地又是一阵地笑道:“听送她出去的婆子回来学,罗小郎君那日被拦在路中,对着憨娘的姊姊,竟然伸出手来勾了勾她的下巴,说是要纳她为妾呢。据说吓得憨娘的姊姊尖叫着跑了。憨娘说好笑不好笑?”
付伟细心地听着,他没出声,一则柳氏的身份,再则也想看看付新的反应。毕竟,过继这条路才只走了个开端,若付新果然不行的话,付伟实在不放心将付新一个人,留在付国公府。
虽然过继国公府,成为世子嫡女最好,但总不能离了狼窝,跳到虎穴里去。想了想自己的身体,付伟心里全是担忧。他不想让自己的老母难为,才会想出将付新弄上京这条路,远离吕氏娘俩个。可现在……
付新听着柳氏一口一个她姊姊,面上却一直保持着微笑:“姨奶奶见谅,我与姊姊出身商家,见识气度行为,如何比得京城之人?再说我与姊姊自小一处长大,姊姊认识的,我定也认得。但姨奶奶所说的罗小郎君,我却从没听过。想来……”
顿了顿,付新抬眼瞅了眼柳氏,才又不紧不慢说道:“想来姊姊定是认错了人。但我实是不明白,京城公子,都是这样与人说话的吗?罗小郎君的爹爹既然是二品边将,家教应该严谨才是啊,怎地如此轻浮?”
柳氏听了付新的话,明显一愣。不由得让,自从付新在马车里探出头来那一刻,就小瞧了付新的柳氏,才要好好打量一番。
从知道世子要过继开始,在柳氏眼里,付新不过一个九岁小孩儿而已。虽然从接触开始,她对付新颇有些赞赏,但也只是觉得一个九岁孩子,能做到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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